終於在把司徒無祈徹底惹怒之前,小販總算給他遞了串完完整整的糖葫蘆。
看著地面浪費的,小販虧得直肉疼。
司徒無祈將糖葫蘆拿在手中,拋給對方一錠銀子。
小販哆哆嗦嗦表示:「兩文錢就夠了。」
司徒無祈並不回頭,他隔著馬車上的小窗遞進去,把冰糖葫蘆給元寧。
自己卻不上馬車,也不騎馬,靠兩條腿一路隨行。
街道兩邊大門緊閉的商鋪裡,路過的宅院裡,其實有很多雙眼睛都在透過窗戶偷偷好奇。誰能想到在五皇子引狼入室私放蠻人入京後,還有個定安王黃雀在後?他的三十萬大軍完全壓制了皇城內外的禁軍,如今城內不管百姓還是官員人人自危,尤其見到了五皇子的慘狀後……
不過,這馬車內坐的究竟是誰?
竟然如此矜貴?!
跟一路過來看到的那些宅院一樣,元府的大門緊閉。
元寧手拿一串糖葫蘆,上前去敲門。
咿呀——
大門小心翼翼開一條縫,管家從縫裡看到了元寧,這才將門半開。
「原來是三小姐回來了。」
然而當他看到元寧身後的人,嚇得直接一哆嗦,趕緊又把門關上了。
元寧:「???」
門內想起窸窸窣窣的聲音,估計是通知主人去了。
片刻之後,元府的兩扇大門大開,門後元晁年帶著人站得整整齊齊,有迎接貴客的意思。
然而門外卻只剩元寧。
元晁年:「人呢?」
「我不是在這兒嗎?」元寧晃了晃手裡的糖葫蘆。
「我是問那個……那位王爺!」
說起來,定安王身份尷尬,就算在獵場也沒人尊稱他一聲王爺。
因此元晁年乍一稱呼還有些彆扭。
元寧注意到他額角的汗,應該是冷汗,知道要應付定安王被嚇出來的。
如今聽說司徒無祈先走了,元晁年鬆了口氣,但好像又有些失望。
他對那位定安王,瞭解得太少了,目前朝中的局勢啊……本來指望能試探一下呢。
元寧知道元晁年肯定想問為什麼事司徒無祈送她回來,但是她暫時不想回答,推說累了就先回自己院子去。
而另一邊——
司徒無祈離開元府,就往皇宮的方向去。
宮中一片縞素,司徒無祈所到之處,卻連鴉雀也不敢出聲。
他小時候能待的地方只有冷宮,如今卻能饒有興致地在御花園踱步,從前把他當過街老鼠的宮人,在他所經之處跪起一大片。
一路進了金鑾殿。
「本王今日該見見誰呢?」他像是認真在思考。
聽者心裡卻起一片寒意,此時的司徒無祈可沒有在元寧面前的好脾氣。
昨天他見了五皇子,五皇子就沒命了。
如今還剩下在京城的皇子中,人人府外都有上千士兵把守,這些士兵受司徒無祈直接調配。
相當於,他把皇室子弟都給軟禁了起來,任他拿捏宰割。
那些往日在他面前高傲的皇子王爺們,如今就是案板上的魚肉。
就算他定安王弒君殺兄,想謀權篡位,如今又有誰能奈何得了他呢?
定安王接下來想要做什麼?他手握三十萬大軍,或許是想要自己登基為帝?
也有可能跟五皇子一樣心裡扭曲,說不準心血來潮就要屠城洩憤?
又誰知道?
「想到了……把三皇子找來!」司徒無祈道。
司徒鴻入宮後觀察四周,他一路所見全都換成了司徒無祈的人。
前日蠻人入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