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
☆、第14章 chapter14
絃歌沒有想到自己開畫展時都沒能引起的轟動,鄭偉業夫人一跪,倒是替她跪出了名聲。
看著照片裡那匍匐在地上的女人的悲傷與痛楚,孩子臉上的驚恐與無助,以及站在一旁的,自己的涼薄與漠然,絃歌都忍不住給報社記者點個贊。
“又有一家媒體要採訪你,怎麼辦?”蟲子捂住手機問。
絃歌放下報紙,並不十分在意,“就說我睡了。”
蟲子一臉wtf…再給了絃歌一白眼後,轉過背,一臉真誠,“抱歉抱歉,聞小姐現在正專注於創作,暫時沒法聯絡到她本人,這樣,看她什麼時候從畫室裡出來,我們再約,您看怎麼樣?”
蟲子掛了電話。
絃歌看了她一眼,說,“你不去做公關真是可惜了。”
蟲子很是無語。她當經紀人這麼多年,頭一次遇到關注度這麼高的青年畫家。換做別人,能有電視臺採訪,早上杆子巴著去了,這點醜聞算什麼。況且,除了被鄭偉業那老色狼吃了回豆腐,蟲子可不認為絃歌有什麼可被黑的。
病房門被推開,走進了一個高高大大的混血男人,蟲子看花了眼。
“好些了嗎?”
“還不錯。”絃歌笑了笑。
蟲子小聲罵了一句,“臥槽,為什麼你身邊的男人一個個都這麼極品?”
絃歌不說話,蟲子說,“不打擾你了,我去給你們拿點喝的。”
蘭彥替絃歌說了‘謝謝’,隨後坐到了絃歌床頭,順手翻了翻被子上的報紙,“不錯,現在住進醫院也不會排斥了,有進步。”
絃歌斂起笑意問得直接,“說吧,爺爺想怎麼樣?”
蘭彥飛速地將有關絃歌的頭條瀏覽了一遍,又翻到了後幾頁的財經版,漫不經心地道,“他認為你的精神狀態已經無法控制,讓我無論如何也要幫你帶回去。”
絃歌平靜地看著蘭彥,說,“我沒有自殺,這次只是個意外。”
“我想聞先生並不想再遭遇一次意外。”蘭彥將報紙整齊疊好,放在了床頭櫃上。
絃歌雙手交疊,面無表情地審視著對面的男人,房間裡安靜地嚇人。
“好了好了,怕了你了。我已經跟他說了,目前都還在我的掌握之中,他同意你留下,但前提是…這段時間你必須搬到我家。”蘭彥說。
絃歌冷笑了一聲,蘭彥就當沒有看到。
“這是我彌敦道的房子,每週我只會在那裡住一天,所以你放心,佔不了你什麼便宜。”
他拿出鑰匙,絃歌看都沒看一眼。
“不是還有一天嗎?一天,一個男人可以對一個女人做很多事。”絃歌挑釁道。
蘭彥接觸過很多女性患者,有表面看起來溫文爾雅,發病時歇斯底里的,也有平日活潑開朗,發病時沉默寡言的,而絃歌是個獨特的存在。無論是正常或者是亢奮,她總是同樣的冷淡疏離,同樣的刻意壓制自己的情緒。
這是她自我保護的方式,也是這麼多年,他始終沒有辦法進一步瞭解她的根本原因。
“去我家,還是回國,二選一,你自己看著辦,我最多可以幫你拖一週。”蘭彥起身,從褲兜裡拿出三個藥瓶,“備用的。”
蘭彥走後,小穗拿了幾個飯盒進來。
絃歌沒什麼胃口,喝了幾口湯就不再動筷子了,小穗把剩下的二人份全給吃了,邊吃還邊吐槽絃歌身無三兩肉,難怪身體不好。不好好吃飯,糟踐食物,也糟踐自己。
不過,這話小穗可不敢說給絃歌聽,絃歌會不耐煩。
“對了,昨天我暈倒時,有人進來過嗎?”
小穗吃了一大口粥,說話含混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