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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搜刮完家裡所有值錢的東西,資金還差兩萬多的缺口,雲澤想過賣房子,可是小地方的房產不是那麼容易出手的,想過抵押,可他沒有門路,打聽過賣血,發現不值錢……
最後他想到了唐意,電話是唐夫人接通的,他又回到了帝都,抱著一種絕望的心情。
雲澤近乎天真的寫了一份字據,他跟言夫人談判,他說願意主動放棄涉嫌抄襲的作品《舞動》的設計,只要兩萬塊,他可以把設計賣了,甚至可以主動承認背上抄襲的汙點,只要能儘快拿到錢,他有急用。
一輩子都忘不掉,言夫人默默聽完後,臉上嘲諷的笑容,“這位小朋友,你是不是想錢想瘋了?從我那傻兒子那裡騙不到錢了,又來找我?你說《舞動》是你的的設計,有什麼證據嗎?怎麼我聽到京大滿校園,都在流傳:你剽竊唐意的設計!”
“你以為我是唐意那個冤大頭嗎?雙手給你奉上兩萬塊,還要簽字,主動將把柄交到你手上?”
雲澤驚呆了,他沒想到有人可以無恥到這個地步,唐意的設計?誰不知道,唐意根本就不喜歡服裝?他混日子,理論寫得狗屁不通,跟著京大最好的導師,但是他的設計,永遠異想天開,沒有學過一天畫畫,據說在雲澤之前,唐意平均一週換一個幫忙畫時裝效果圖的小助手,校園裡勤工助學的設計生,都怕了臭名昭著的唐師兄。
他們不是沒幫別的師兄師姐畫過效果圖,但是從沒有一個像唐意,半路出家,對設計一竅不通,偏偏又聽不了其他人建議,事情搞砸了,他也不在乎,反倒是導師遷怒於小助手。
這樣的人,不要說有參加國際時裝比賽的能力,連畢業作業都是應付,唐意對創業的熱情幾乎耗光了所有的精力,為什麼要偷了他的作品去參加什麼設計大賽?
雲澤站在奢華典雅的辦公室,默默承受著所有的羞辱,面對言夫人洩憤似的羞辱,他驕傲的挺著脊樑骨,紅著眼圈,憤怒的吶喊,“我不信,這個世界,真的可以這樣顛倒黑白,搬弄是非。”
可雲澤的驕傲,沒有撐過命運的戲弄。失魂落魄的離開辦公室的三個小時後,雲澤的手機響了,醫院通知,雲安自殺了。
雲澤發瘋似的,趕回去,除了一封遺書,沒有見到妹妹最後一面。
他家掌上明珠——花骨朵一般年齡的雲安,親手結束了自己的生命,離開了這痛苦的人間。
遺書裡,雲安說:
哥哥,不要擔心我,聽說天堂裡沒有痛苦,你不要擔心了,記得要幸福。
如果有來生,我要做爸媽的親女兒,還做你最好的妹妹。
哥哥,我希望,能夠在天堂,聽到你幸福的笑聲。
雲澤淚如雨下,淚眼摩挲中,彷彿看到:妹妹穿著漂亮衣服,踮起腳尖,指著電視說,“哥哥,我長大了要做演員,賺好多好多錢,這樣,你就用不用這麼辛苦了。”
他的妹妹,漂亮得像公主的妹妹,相依為命的妹妹,最窮的時候,把家裡最後一個饅頭,你一口我一口喂她的妹妹,就這樣,離開了,永遠的離開了。
雲澤恨,恨唐意,恨言夫人,最恨他自己。
“抱歉,我無意提起你的傷心事。”言夫人的回答禮貌得體。
“夫人,您確實該道歉,但還不是現在。”雲澤露出一個慘淡的笑,下一刻,突然舊事重提,丟擲一個內心深處的疑問,“您當年為什麼要策劃一場抄襲?”
“我聽不到、懂你在說什麼。”言夫人怔了一下,然後給出一個輕飄飄的答案,彷彿她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是為了我逼我離開唐意嗎?”言夫人的反應在雲澤的意料中,雲澤早為此付出了代價。
“如果在我第一次找你的時候,你肯乖乖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