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真的想要在這危機四伏之地保護她,於是輕輕回握住他的手,垂眸搖了搖頭。
“如此便好。”李容褀忽然似個高興的孩子,拉著她往屋裡去,同時道:“今日你也乏了,早些歇息吧。”
宋嫻點頭輕應了一聲,可抬眼往面前的房間看去卻又尷尬的頓住腳步。
卻見這是一間不算寬闊的廂房,被褥簾帳雖然都已經收拾妥帖,可只有一張正經的床榻,另一側雖還有一張榻,可與正屋裡並沒有簾幕隔開。
雖說在濟川王府裡曾經也有過幫李容褀守夜的經歷,且他生病時甚至不乏同塌而眠的經歷,可如今是在別人的地方,想到這些日子都要與他同在一室中就寢,她就覺得有些不自在。
明擺著做這樣的安排,分明是泰寧公手下的那些人當真把她視作了李容褀的姬妾。
意識到這一點後,宋嫻愈發的羞紅了臉,側身對李容褀道:“這屋子小得很,我還是去別處吧,免得在這裡擠著殿下。”
李容褀卻攔住她道:“這裡畢竟不是王府,你在別處我放心不下,況且剛剛才說你是我的姬妾,眼下卻又讓你出去,豈不令人懷疑。”
他這話卻也說得有理,宋嫻思忖了片刻,竟無從辯駁。
她正忖著一會兒就在那軟塌上將就,卻見李容褀將她拉至床榻前,按了她的雙肩,令她坐在床榻上道:“今晚你直管歇在這裡。”
宋嫻訝然抬頭,面上緋紅之色又重了幾分。
李容褀才意識過來,雙頰亦浮起兩抹微紅,抬手指了指旁邊的榻道:“你莫要誤會,一會兒我歇在那裡。”
宋嫻連忙彈了起來,對李容褀道:“這可萬萬使不得,殿下尊貴之身,怎能屈居在那塌上,況且若是讓別人知道了,只怕也又要生出事端來。”
李容褀卻又有他的理,只道他如今身子已經不似過去孱弱,且身為男子,沒有讓女子受委屈的道理。
兩人糾纏了許久,最終還是宋嫻的堅持佔了上風。
到最後她只能對李容褀說,方才答應不怨怪他的話是她退了一步,眼下也該輪到他退一步,這樣才算公平。
李容褀說不過她,便只能答應了。
安頓下來之後,宋嫻去打了水進來替李容褀處理肩上的傷並梳洗。
待到兩人俱更衣妥帖之後,夜已經有些深了。
郇城的夜晚遠比京城中安靜得早,雖說初到一處新地方有些不適應,可先前歷經了一路的奔波,又遭遇了那些驚心動魄,宋嫻不覺已是哈欠連天,直困得欲閉眼。
她見李容褀正坐在床榻邊,不知垂眸在沉吟著什麼,於是試探的喚他:“殿下……”
直喚道第三遭,他才似回過神來。
雖然有些疑惑,可他不說她便也不好問,便只同他商量道:“夜已深了,我這就熄了燈,殿下也歇了吧。”
李容褀心不在焉的輕應了一聲,目光卻仍停留在床邊地下,也不知看什麼看得那樣入神。
宋嫻實在倦了,也就懶得多想,轉身至燈燭邊揭了紗罩。
她正湊到跟前欲將那燭火吹滅,卻聽見李容褀忽的喝道:“且慢!”
宋嫻被他突然的反應嚇得一哆嗦,抬頭則見他整個人如移形換影一般從床榻上下來,轉眼之間就坐到了她的塌上,繼而褪了鞋襪將一雙腳縮到了塌上,目光似在塌前的地面逡巡了一遭,方才抬頭對她道:“先別急著歇,你過來陪我說說話。”
宋嫻怔了怔,心道他怎的精力這樣好,趕了一整天的路又和刺客激戰,竟然還有力氣秉燭夜談,可見他一臉期待的表情,她又實則不忍拒絕,只得將燈罩子放回去,行至他身邊坐下。
兩人便這樣肩並著肩的坐著聊天,那感覺竟像是回到王府裡的時候,那時她和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