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延等人聽他這話都不約而同皺起了眉:真如仲儼所說那樣的話,仲儼此次入襄陽恐怕凶多吉少。
蔡威卻在說完後回過頭,笑嘻嘻看著在座的幾個人:“我決定這次聽景升公之令,到襄陽去會會張允。”
甘寧聞言眼睛差點沒瞪出眼眶,手指著蔡威:“你……你瘋了?”
“那倒未必。”陸遜平靜地接過話茬:“去襄陽也好。一來探探張允的虛實。二來……”陸遜說著似笑非笑地看了看蔡威,揶揄地說道:“二來,和江東對陣,我想你也未必樂意。”
蔡威倒是絲毫沒有尷尬,反而爽朗地大笑兩聲,拍拍陸遜的肩膀讚道:“知我者,陸伯言也。”
陸遜配合地欠了欠身:“承蒙誇獎,不勝榮幸。”但緊接著就把戲謔表情一收:“可如何入襄陽,卻需要從長計議。你若當真不帶一兵一卒去往張允地盤,不是遜危言聳聽:仲儼,你可能當真會屍骨無存。”
蔡威抿抿唇,移步到幾個人面前說道:“這倒是一樁棘手事。得仔細考量考量。”蔡威說著對旁邊文進蕭圖也招了招手,幾個人就一道圍著小桌案論起了正事。
莫約有一炷香以後,幾個人拍板了一個陽奉陰違,冠冕堂皇的法子:去,不過不是一個人去。蕭圖跟他那幫堪位元務的手下要隨著蔡威化妝潛入,而且進去襄陽就得也不是專門去打探訊息的:當年與蔡威一道離開潁川的弟兄們可還有十幾個被蔡威當做種子留在了襄陽,如今發芽長大,在襄陽已有一席之地。有他們在左右,蔡威此行,應該無虞。
留,當然也有留的。陸遜幾個就是妥妥的在江夏待著,蔡威手下那群刺頭是得暗中由他們接手才行。用陸遜的話說這叫:人入於內而藏鋒於外,此亦為兵者詭道。當時甘寧很不屑地接了句:“老子就討厭你這文人調調。你直說讓人忌憚於外,不敢輕易動他就行了。說什麼兵者詭道?”
陸遜很好脾氣地沒有跟他搭話,只是在轉頭看著蔡威,神色嚴肅:“仲儼,一旦入了襄陽,你的這些舉動很可能引來景升公的不滿。畢竟他是你的主公,到底要不要這樣,你可要想清楚了。”
蔡威背過身垂了眸,眼望著門外,好一會兒才聲音不大地淡淡道:“蔡某沒有主子,也沒人配做我的主子。我,只忠於我自己。”
陸遜聞言豁然抬頭,眼含震撼和詫異看著蔡威:到底是什麼人教出了蔡威這樣的人?他到底有過什麼心路歷程,竟然說出這樣的話?
蔡威並沒有對陸遜的震驚表示任何的感慨,他在很平常地說完這句話以後,回過身,像什麼事也沒發生一樣繼續跟甘寧幾個說話聊天。直到天色漸晚,甘寧幾個才告辭離開。
蔡威送人出門以後,回書房的時候正好碰到了端著藥膳的青衿。青衿從張勁事發生以後就跟頓悟一樣,跟蕭圖之間突飛猛進的發展起來。蔡威對此樂見其成,甚至很大方的準了青衿,以後過午不必應卯,直接*幹嘛幹嘛就好。只是青衿姑娘很負責,得了這個允許從來沒有用過,依舊負責府上上上下下人員的健康問題,沒有一絲耽誤過。
當然,府上其他人也知道青衿跟紅袖地位特殊。不敢真把她當醫女對待。尤其蕭圖,簡直把未來媳婦看成了大家小姐,這也捨不得她做,那也捨不得她幹,整天神經兮兮衝著捧著,就差拿個香爐供祖宗一樣把青衿供起來了。
“公子。”青衿在蔡威轉身的時候叫住了他。
“有事?”
青衿抿了抿唇,偏頭看著蔡威輕輕道:“公子今日在與魏將軍等人議事時,您說話……”
“太過驚世駭俗?”蔡威眉目含笑著接了話茬,口氣篤定,“是阿進告訴你,並且讓你來的吧?”
青衿老實地點了點頭:“青衿覺得,他說的沒錯。公子那話,無人時自己說說也就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