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想靜靜地偎依,縱使今夜生白晝,明朝換天地,也不想顧及一絲一慮。
不知是月兒驚動了他們,還是那一點深秋寒……
“不管你願不願意見我,我還是來了!”
許久後,傅閒情抽身走出了那人的懷抱,零亂的眼光看著清池裡水,風起的依依粼光,映在他的眼簾裡:“可是我終究還是恨了你。”不是他不肯原諒,而是說出原諒的勇氣終抵不過那份欠疚。
他木然,月色映襯著他瘦削而又峭俊的臉龐,幾許滄桑,幾許苦惻,這樣的折磨,流年三載,亦長亦短,讓彼此多了一分成熟的思慮:“閒情,你我十年,樂少歌是什麼樣的人,我想你都比我自己還了解,所以我也不想再為自己辯解什麼。這次我來,只是帶你離開這裡,回去之後,你去哪我都不會干涉一句。”
“留在這裡只是為了信守承諾,你回去吧,守護好你的江山,記得我當初說過的話,為君不忍,後患必存!”
“閒情曾經也對我許下承諾,我沒忘,不知閒情是否忘了?”
“嗯,早已忘了。”他很認真的回著,如同對待一件正確的是,自己確實錯了一般老實的交代。
“好,我會牢記!”
之後,他又加了一句:“尤其是對傅閒情,若不能為君用,那便不能留!”
他松握的手驟然成拳,整個人驚悚一顫,君言如凜風冽冰,讓人好無端緒:“好……我知道了,能告訴我你對那人的承諾是什麼嗎?”
“四海一主,天下一君。”當年,縱與長歌許下宏圖之願,盛世大業,很多事情終究不能隨心所欲,不得不屈於時變,一變則萬變!
他走過去,把手搭過去,環著他的肩部,很是輕鬆的笑著,灑脫任性,如同那時彼此之間的天真無邪,吵鬧無拘:“若是從我手裡奪過江山,閒情可要好好謀劃一番,不然要再做了青閻的俘虜,我可就不會放過你了!若非……”他沒有在繼續說下去。
他抬眼看了看東方,天色漆黎,霜露很重,其實離天亮還有兩個時辰:“天快亮了,你回去吧!”
他不覺然捏縛緊他的肩膀,聲音放得有些疲憊,他不想再去想傅閒情對他說的話任何一件事,每一個字都會讓他肝膽俱傷的,他現在竭力壓制自己不要去回想:“還早,閒情陪我進去睡會兒吧。放心,和以前一樣,我不會動你,這一路趕來,我都還沒坐呢。”
燭光息,淺月明,和衣眠,一枕與君相繾綣。鴛鴦妒,鳳棲梧,山梧雨,濡沫江山與誰度?
“閒情?”
他淺淺“嗯!”了一聲,似乎快睡著了。
“如果我和樂菡都不在了,你會怎樣?”
他微微翻了一下身,如同剛才的睡姿不舒服的動了動,找了一個合適的方位合適的磁場便不在動了,睡意滿滿的聲音道:“好好活下去!”
“如果你不在了,你說樂少歌會怎樣?”
他似有不耐煩的語氣,那麼睏倦:“活不下去!”
樂少歌側身,抱著他,氣息交融相親,身體相偎,未曾逾越半分,彼此誰能睡去,心中誰不翻江倒海的傷惘,只是囚禁成了一片寧靜的話語,聆聽著心跳,感受著溫存的氣息,誰都不會挑明,
一旦說了,那就意味著不可回頭。
“閒情?”
傅閒情轉身過來,目光一瞥,頗嫌棄的問道:“你到底還想不想睡?”
樂少歌目不轉睛的看著他,再也不說一句話,翻身把傅閒情壓住,心跳很快,那股衝動伴隨著身體的熾熱而來,他湊在他面前:“睡不著!”輕輕的吻了上去,啟開他的唇齒,捕捉他的迴避。
“幹嘛老是拒絕我啊?”他纏綿間問道,又很鬱悶。
“你說不動我,早知道說話不算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