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藍玉第一個意識到宗綾的狀態不對,馬上跑過去緊張的問道:「阿綾這是怎麼了?」
她這話一出,其他人自然也注意到宗綾蒼白難看的臉色,以及小夫妻二人狼狽不堪的模樣,這明顯是出了事的。
老夫人最怕宗綾出了什麼事,她也擔憂不已的問:「綾兒這是怎麼了?」
秦洬自然沒理她,只神色冷靜的抱著宗綾直接進了施府大門,在眾目睽睽之下邁著長腿朝風萍院的方向走。
老夫人領著一乾子孫跟上去,並吩咐:「快,安排府醫去風萍院。」
秦洬將宗綾放在床上,任施家進了屋的女眷們張羅著給宗綾看傷以及清理身子換衣服。他自己去到外面的亭子裡坐下,示意得到訊息趕過來的驚奕將紙筆放好,他在紙上寫了幾個字:大婚照常進行。
已得知宗綾傷勢嚴重的老夫人在慕容琴與施明媚的虛扶下沉著臉走出來,正要問秦洬這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卻乍看到他寫的這六個字,登時皺起了眉頭:「照常進行?綾兒如今傷成那樣,如何進行?」
一直對宗綾與秦洬的婚事如鯁在喉的施明媚見了這六個字,更是覺得要嘔血似的難受。她實在是不明白宗綾那丫頭有什麼好,能讓堂堂一個凊王爺那麼心急的要將其接到自己身邊。
驚奕知道如何替王爺說話,他看了眼起身進屋的秦洬,對老夫人道:「拜堂這個環節可免。」
說白了就是個走過場,秦洬與宗綾已拜過堂,而他高堂無人,也不必再重新拜堂,直接把人接過去就夠。哪怕是昏迷著,也並礙事。
老夫人仍舊是皺著眉:「昏迷著進行大婚,這未免太奇怪了些。」
驚奕道:「王爺的脾氣很固執,希望老夫人諒解。」
「這……」老夫人真不知該說秦洬什麼好,當初他心急的直接在外面私自與宗綾拜了堂不說,如今不過只是補個大婚也能急成這般。
是他腦子不正常,還是太在乎綾兒?
老夫人問驚奕:「綾兒是如何受的如此重的傷,又是誰抓了她?」
驚奕應道:「這事只有王爺與王妃知道。」
老夫人想到自己每次都在遷就著這一對本就不該在一起的年輕人,心裡覺得有些不是滋味,她轉身去到屋裡看了看躺在床上昏迷著的宗綾,見其狀況實在是不適合繼續進行大婚,便對坐在床邊神色幽幽的盯著宗綾的秦洬道:「王爺何不三思著推遲大婚的時間?左右如今也錯過了吉時。」
秦洬不能說話,也沒有做任何表示。
其他人面面相覷,真拿不透這個素來脾氣古怪的秦洬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本來在前院帶著兒侄們遣散賓客的施德得到驚奕的通知,也是被驚住了,當即就跑到風萍院,問道:「大婚照常進行?這如何進行?」
一直百無聊賴坐在外間桌子旁的施明雀替秦洬與老夫人應道:「是王爺剛才寫出來的。喏……」她將擱在桌子上的白底黑字推了過去,「就在這裡。」
施德見了也是道:「這未免太過不妥。」
不想這時秦洬卻突然一掌拍在自己胸口,鮮紅的鮮血從他的嘴角溢位,他神色淡漠的掃過面露震驚之色的眾人。
他明明什麼都沒說,大家卻清楚的明白他的意思。他這是在告訴眾人,他要和宗綾一起帶傷大婚,誰敢阻止。
真是一個瘋子,當下自然不會有誰還會與他槓,不想贊同也得勉勉強強贊同。否則真怕他還能做出些別的什麼。
不多時驚奕帶了一對從錦麗莊新買的喜服過來,秦洬拿過男款自己去換上,女眷們著手給躺在床上的宗綾換上那身女款。
大家看著被扶起梳妝,始終閉眼的宗綾,真是有一種說不出的怪異感。
老夫人坐在一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