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陪著你丈夫,那我丈夫怎麼辦?」宗綾不由拉高了語調,「我是有夫之婦。」
她一直在努力讓自己不慌亂,可事實上,她是慌亂的。她與秦洬離得並不遠,可一天一夜過去,他都沒有找過來,說明這次是真的棘了手。若是秦洬還沒找來,她就被俞親王糟蹋了怎麼辦?
她手無縛雞之力,遇到俞親王這種人,她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地。
她又怎麼可能真的不害怕?
俞王妃見一直看起來比較冷靜的宗綾突然有些失控,抬頭望去,發現宗綾還紅了眼眶。她的嘴唇張了張,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也不知自己究竟說些什麼。
強烈的愧疚感油然升起,她低下了頭,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辦。默了半響,她仍舊只是道了句:「對不起。」
宗綾不想聽這三個字,起身就過去又爬上了窗臺,視線四處飄忽,等著秦洬從天而降帶她離開這裡。
俞親王踏入時,第一時間便捕捉到妻子眼裡的黯淡與無奈。順著她的目光看去,便看到了坐在窗臺上的,宗綾的背影。
覆來的陰影讓內心正在受著煎熬的俞王妃回神,她側頭看去,見到是俞親王,便立刻站起身迎了過去。
俞親王低頭看了看妻子後,對她道:「本王帶了套喜服過來,你給宗夫人換上。」
「喜服?」俞王妃越過俞親王高大的身子,看向婢女手裡託盤裡的紅色衣裳,有些不解為何要給宗綾換喜服。
「本王今晚再過來,你好好看著她。」扔下這句話,他再神色不明看了看妻子那張臉,轉身就走了。
其意思很明顯,現在讓宗綾換上喜服在這裡候著,晚上他便過來與宗綾行房。
看著俞親王漸行漸遠的背影,俞王妃拿過婢女手裡的喜服,對宗綾的背影試著喊了聲:「阿綾?」她記得,醫館裡面的人都是這麼喊她的。
宗綾雖一直背對著這邊,剛才俞親王說的話,她都聽到了,也清楚的明白他究竟是何意。
她的心自然是慌的。
她沒理俞王妃。
俞王妃拿著喜服走了過去,對宗綾道:「換上吧!你該知道,就算不換,也改變不了什麼。」王爺是什麼個性,她再清楚不過。
宗綾仍舊是不說話。
俞王妃又道:「晚上王爺來了,若是不開心,事情怕是會更糟。」
這時宗綾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突然轉身跳下了窗臺,伸手接過俞王妃手裡的喜服就去了內間,乖乖換著這套衣服。
俞王妃的性子再如何軟,也畢竟是活了幾十年的人,自然知道宗綾心裡定然是起了什麼主意。事實上,無論她的心裡起了什麼主意,都是沒丁點用處的。
俞王妃撫了撫有些犯暈的額頭,在楊嬤嬤的攙扶下離開了這裡,打算回去歇歇。她的身子,經不起長時間的折騰。
宗綾沒管俞王妃離開不離開,換上喜服的她又去到窗臺那邊,爬了上去繼續張望著。這一回,她的眼睛是真的濕潤了,她沒有把握晚上是否真的能應付的了俞親王那個老淫賊。
換上了這套喜服後,她仍舊是一個人待在這個蘭軒,安安靜靜,仿若是被遺忘。可到了晌午,俞王妃又領著嬤嬤端了些飯菜過來。這回她也懶得讓她們試毒了,直接開吃,吃完又去窗臺上坐著。
俞王妃看著宗綾的背影,神色黯了黯,想說話,卻又不知該說些什麼,只能邁步跨出離去。
到了該用晚膳的時候,俞王妃又帶著嬤嬤送了飯菜過來。這一回在宗綾默默地吃過之後,她拉住了又想坐到窗臺上去的宗綾。
宗綾抽出自己的手,道:「如果不是想幫我逃走,就什麼都別說。你們俞王府的人,我一個都不想看見。」
一家三口,一個差點害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