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沒有華助教。
曾經華助教緊緊抱著她,說陪她一輩子的那些畫面在她腦子裡漸漸模糊,最終變得那麼遙遠。
曲小路看著她神情細微的變動,滿意地牽牽嘴角,伸手摸摸她的頭。
“我們是一家人,你以後會過的很快樂,總有一天會忘記他的。”
桑寧想說他又不是真的曲小路,哪裡算是一家人了。可是這個念頭也只是在她腦中一閃而過很快就消失了。
她跟一隻魅在一起的時間太久了。
“你問過我知不知道你其他親人的情況。”
曲小路突然轉了話題,桑寧微微愕然地轉頭看著他——
“答案是,我知道。我知道你要問的是誰,也知道他是誰。”曲小路拉開床頭櫃的抽屜拿出兩份戶籍副本,“這是你出生的家庭,當然你的名字不在上面,因為你沒有在這裡登記過戶籍。這是桑正信的戶籍——”
“——他是我叔叔?”
“是的,親叔叔。”
“他跟我的生日一樣?”
“一樣。”
“可他是男人,男人不會跟陰女有什麼關聯對嗎?”
“不會。”
她問一句他就淺淺笑著耐心的答一句,可是桑寧只覺得有種接近了什麼卻無論如何都沒有辦法去碰觸到的感覺。
叔侄的關係並沒有給桑寧太多意外,之前的各種痕跡都已經給了她足夠的心理準備。桑正信的確就是天道署那個匿名登記的神秘人,可是天道署卻不知道他是個妖天師,要麼就是有意袒護他這個妖天師——
他們早就料到了,所以華玉盞一直沒直接對他動手。
只要一動他,就會壞了妖管會的規矩,然後面對無止境的麻煩,說不定還有桑正信的落井下石。
那些都可以理解,但是,桑家,桑正信,同樣的生辰——不只是生日,而是生辰。
哪些問題每一次提起來都縈繞不去,可是她沒有答案。
這裡沒有答案。
桑寧直覺答案應該在一千多年以前,可是連月見都不知道的答案,她要哪裡去找?
曲小路又摸了摸她的頭,“只要離開這裡,就不必再考慮這些了。這裡的一切都從此與你無關,你也不再需要答案。”
桑寧抬頭看他,“小路,我該叫你什麼?——我是說你真正的名字……”
曲小路聳一下肩,“繼續叫小路就好了,我也沒有其他能夠告訴你的有意義的名字。不過最好還是加上‘哥哥’。”
——的確很多魅沒有所謂本名,無非是用某個曾經同化的軀體的名字或者自己直接挑選一個順眼的名字。
但那是指那些連形體都沒有的低等的魅吧?
她可不覺得曲小路也是它們中的一員,而像骨妖那樣成形於封閉的古墓裡而沒有名字的也只是很個別的吧。所以他只是不想告訴她而已?
桑寧倒也沒覺得有什麼所謂,就算告訴她其他的名字,只怕她也改口不過來。
“那麼你在家好好待著,我去事務所拿手機,嗯?”
曲小路現在拍她的頭拍得是極其順手,拍完順手一推,桑寧就倒回床上,終究沒有提出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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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玉盞從學校裡走出來時不是沒有看到站在校門外一旁的曲小路,只是現在沒有心思去理會,正準備無視掉他大步走過去,卻被曲小路不滿地喊住——
“華助教,看到了至少打個招呼吧,大家那麼熟了。”
華玉盞眉梢微微挑了一下——誰跟你熟?
不過好歹也算是個社會人,華玉盞也不會太無禮,稍稍耐著性子停下來寒暄著,“原來是曲律師,抱歉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