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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部分

荊神醫吃著鮮美薺菜水餃,連聲誇讚,又對喜妹道:“從現在起你跟我學學施針,等我走了你自己給他扎針。”

喜妹一聽他要走,急道:“荊先生,你要去哪裡?你答應過治好我家相公再走的。”

荊神醫吃著滾燙的水餃,嘻嘻溜溜地卻不肯放慢速度,“南京有朋友等我。你自然能行,說不得你扎針,他還不怕疼呢。”他笑得曖昧。

喜妹一直覺得針灸不痛,每次謝重陽都是安安靜靜地,臉上時常出汗,卻不曾聽他呻吟過一聲。

荊神醫白了她一眼,“他呀就跟挖你眼珠子差不多!”說完哈哈大笑。

喜妹一愣,每次問他,他都說不疼的,她還尋思就算疼也不過是針扎穴位罷了,不曾想竟然這般疼。她又想起荊神醫開始要的眼睛來,好奇道:“先生,那後來韓少爺允了您什麼?”

荊神醫笑道:“不可說不可說。”

喜妹見他如此也沒辦法,又問他韓知魚到底有沒有病。荊神醫捋髯笑道:“有,病入膏肓,卻無生命之虞。”喜妹著急地問他怎麼治,要吃什麼藥,他可不能只管看病不管治。

荊神醫哈哈大笑,“就算老夫,難道就能逃脫死地不成?心病還須心藥醫,他的藥呀……”他又笑,神秘兮兮地道:“他沒事兒,我確實是嚇唬你們的。”

喜妹嗔他耍人,他卻催著她趕緊拿針包來學扎針,早學會早脫身。

傍晚謝重陽跟韓知魚一同歸來,韓知魚一見她立刻喝道:“不許問考試的事兒。”

喜妹哼了一聲,“真小氣,我有那麼婆媽嗎?”說著去廚房讓人幫忙盛餃子出來。

韓知魚揚了揚眉,頗同情地看了謝重陽一眼,“怪不得你耳朵不太好使。”(謝重陽耳朵被喜妹磨出繭子了。)

謝重陽無奈地笑了笑,跟荊神醫聊了兩句然後回房換衣服。

韓知魚匆忙洗了手,上桌便開始吃。

喜妹連聲讓他慢點,沒有荊神醫的鐵舌頭就別學人家吃那麼快,然後轉身去裡屋。

她先問謝重陽身體有沒有不適,然後去櫃子裡幫他找了袍子出來。

謝重陽歡喜道:“倒是真好了。雖然費心費力,一點不覺疲累,渾身上下竟沒一點不舒服。”

喜妹開心不已,又將荊神醫的話說與他聽。謝重陽笑道:“那你算神醫記名弟子呢。那麼多郎中慕名來拜,神醫都不見。”

自從荊神醫給謝重陽治病一來,不少郎中前來拜訪,荊神醫嫌煩,一個不見。因為住在深院之中,別人也不得近前,大家都無法,才斷了念頭。

喜妹幫他披了件青色外袍,雙手環過他的腰身,“身體見好,怎的還是那麼瘦。”又想施針的時候,他那般疼痛卻咬牙不哼一聲,越發心疼。

謝重陽笑了笑,繫好腰帶,“哪那麼快?你這般費心地做飯做菜,只怕沒多久要嫌我大腹便便了。”攬著她的腰順手將她抱起來轉了一圈,親了親她的鼻尖才將她放下。

病著的時候他沒有頹廢,病日漸好起來,他也沒有狂喜。可心底裡的歡喜還是常常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來,從前壓制自己不敢碰她,如今卻又上癮一般總想親近她。

喜妹紅了臉,“快去吃飯吧,再晚一會兒,保管韓知魚一個不給你剩。”

謝重陽輕笑道:“他是我們恩人,還是表舅舅,不可直呼名諱。”

喜妹吐了吐舌頭,“知道了。”說完任由他牽了她的手出去。

廳上一滿頭珠翠的少婦,衣飾華美,喜妹看了半日才認出來是韓太太身邊的彩雲。怪不得這些日子沒見她,原來是嫁了人。

她正跟韓知魚說什麼,他卻一臉不耐,揮手讓她趕緊走開。彩雲轉身的時候,恰好跟喜妹二人迎面對上,她冷冷地掃了他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