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慕三綁得死扣很結實,女皇摟著馬脖子用力掙掙衫繩,死扣紋絲未動,一點鬆弛的跡象都沒有。
“皇上,活著回去。替臣捎句話給慕本堂,就說。。就說慕三此生與他無緣,若他願意,慕三。。來生等他。。”
起掌重重的打向馬背,馬兒怕了白慕三的腳踹,飛快的抬蹄疾奔,駝著女皇順著道路跑回去。
“慕三。。慕三。。”
耳邊像是能聽見暄昭追來的馬蹄聲音了,女皇側身睜著眼睛瞪向白慕三,僅僅能看見那道模糊的女人身影離自己逐漸飄遠。
怎麼回事?是自己走遠了嗎?還是慕三跑回去了?
☆、一個字的軍令,不是衝而是殺
“傻慕三,笨慕三,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要回來救朕。。。為什麼。。。慕三。。”
箭頭上的毒藥藥性慢慢發作,女皇伏在馬背上吟喃自語,口中不斷的嗆出混著黑色的暗紅血塊。
視線裡再也看不見其它的東西,沒有黑暗,沒有陽光,有的,只是黑與白之間的變色地帶,灰白一片。耳朵裡,再也聽不見其它的聲音,沒有白慕三的叮嚀,沒有暄昭兵將的追喊,有的,只是位於追捕與逃亡之間的同種曖‘昧,馬蹄聲陣陣。
唇齒間的血色湧個不停,女皇深咳幾口,哇的一聲,吐得馬背上全是血水,順著馬兒光滑的毛髮根根滴落。
“慕三。。朕不會讓你死。。朕不會讓你死的。。等朕。。等朕。唔!!啊!”
女皇聽楚千楓說過,中了毒的人是不可以強行運功,除非可以保證內力能夠把毒素逼出體內。女皇當時曾問,如果內力不強,會怎樣?楚千楓的細作思考,沒有回答女皇的話,只是讓女後切不可那樣做,否則食入五腹六肺,雖能頂一時之氣血,可過後產生的強烈毒性,是非常人能夠所解。
女皇不想看著白慕三去送死,在前無救兵後有追敵的情形下,女皇唯一能想到的解決辦法,就是讓毒性混入自身的藥血之內,趁著毒與藥相生相剋,相抵相容的時間,暫時衝通血脈,好回去救人。至於以後的事情,另當別論吧!
馬背上的女子強行運力任由毒性滲透四肢百骸,竄入全身各大筋脈。毒性嗜體的劇痛,讓女皇疼得陡然震開捆住自己的衣衫,摔下馬騎,在地上顫巍巍的抖著身體,一步步爬向遠處白慕三被暄昭敵軍火速包圍攻擊的地方。
“慕三,朕來了。。”
在地上爬了不過半柱香的時間,女皇等到體內藥血與毒能平靜些了,顫抖的摸出衫內所剩無幾的冰魄銀針捏在指間,跌跌撞撞的向著白慕三走去。
白慕三此時已然體力盡虧,手臂被長矛劃出一條露骨的大口裡,血肉橫飛,大腿上被長矛戳出一塊偏洞,沽沽流著鮮血。白慕三抱著長矛單膝跪在地上,眼神兇殺如鷹隼,體力不如暄昭的男兵們,氣勢卻比任何人都要高傲。
火莽斜眸盯視著即使身負重傷還是要擋在路口不肯放他通行的女子,諷刺的一笑,冷冷說道:“螳臂擋車,不自量力!白將軍,你若能贏得過我五千破狼軍,我就饒了你這條屬於女人的剛強的命!來人,殺!”
一個字的軍令,不是衝而是殺!
火莽雖無意與眼前女子耽誤抓補女皇的時間,但轉念想到女皇已經身中劇毒,即使有大羅神仙來,也活不過今日,說不定就在前面不遠的地方死下了也都是難得預料的事情,那何不陪這女人玩玩呢?
五千破狼軍在火莽的號令之下群起而攻。
白慕三拄著長矛站起後退兩步,先是慌張的轉身想逃,後又站在原地鎮定的直起身板,鐵矛在身前一橫,目光如炬的望向步起塵灰湧來的暄昭男兵,撕破喉嚨的大聲喝斥:“來呀!暄昭的破狼軍?姑娘娘等著你們吶!”
“殺!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