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角便知是自己先時送給章煜的那副刺繡圖,聽說是要拿去燒燬,多少心疼自己熬夜的心血。
“小公公且等等。”阿好稍微往周圍一瞧,正看到呂川也從殿內走了出來,她便抱著卷軸到了呂川的跟前,說,“川公公……這個,您能不能幫忙問一聲陛下,如果陛下不想要了,我可以帶回去麼?雖然不怎麼的稀罕,但到底費了一番功夫……”
呂川沒說什麼,只是點了一下頭,轉身入了殿內。很快呂川就出來了,帶回了章煜的話,道:“陛下未曾應允。”阿好頷首,將卷軸交還給了那個小公公,沒有繼續糾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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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霄回到太醫院,寧王大大方方坐在她的平常用作辦事的房間裡等她。見到她回來,主動拿了杯盞幫凌霄倒了杯茶水。
擱下藥箱,凌霄走到寧王旁邊的位置坐下,倒也坦蕩地接受了寧王的殷勤。待到喝過半杯水,擱下茶盞,凌霄方看向了一旁的寧王,道,“說吧,找我有什麼事?”
寧王不覺笑著“哎”了一聲,卻沒有故意遮掩,直截了當地說,“你去瞧過阿好了?她和你說什麼了嗎?昨天到底是怎麼著……”他這幾天領了命去了辦事,不在臨安,回來就聽說出了事情。知道凌霄當時在場,便乾脆來她這打聽。
“沒有說什麼。”凌霄懶懶地回答,“想知道昨天發生了什麼也不該是來問我,你去別處打聽打聽,定然比我知道的更詳細。”她後來忙著救宋淑好,只是知道一個大概,更具體的東西,並不大清楚。
那個叫謝凝露的妃嬪,她的大宮女偶然看到過宋淑好到太醫院,起了疑心,便記住了這個事,同時告知了謝凝露。謝凝露又將事情告訴德妃,德妃再將事情拿到沈皇后的面前說,沈皇后則將宋淑好的這些事比到馮太后面前做文章。
馮太后本便因皇帝為了宋淑好幾次下她的臉不喜。此番察覺到皇帝對宋淑好多半動了真心,更是無法忍受,便有了昨天的那些。倒是避子湯是怎麼被發現的,她也覺得奇怪……莫非是馮太后自己的推測?
寧王見凌霄不想談這個,只得與她說,“我才走了幾天,就出了這麼大的事……我聽皇長姐說,太久沒有見過我六哥這麼叫人害怕的樣子。連她都被嚇著了,可見是十分的嚴重,但阿好怎麼就同我六哥鬧矛盾了?”
凌霄忍不住想要給寧王一記白眼,像看智障一樣看他一瞬之後,才問,“你覺得,昨天的事情沒有任何的問題?你覺得阿好是在無理取鬧?”
寧王沒說話,凌霄卻有點生氣了,“感情本來就不是一個人的事情,你自己不是最清楚?或許在你看來,皇帝陛下已經做得很好了,可是這樣的很好,也不過如此。”
“明明有許多的女人,卻說自己單喜歡誰,別無二心,這樣的話難道不是誰信誰是傻子?你希望阿好怎麼做?被皇帝陛下收入後宮,像其他娘娘們一樣為陛下終於翻了自己的牌子歡呼雀躍、欣喜不已?人各有志,或許有人願意過這樣的生活,但她不想,也沒有任何錯。”
“何況那是太后娘娘想要她的命,和別人又能是一樣嗎?她在太后娘娘身邊服侍了多少年你知道,可也不過落得這樣的下場,且不是第一次想要她的命。換作是你,你寒心不寒心?她害怕、提心吊膽,沒有安全感,怎麼就是她的錯了?”
凌霄越說越是咬牙切齒,“不是你給了別人一點好,別人就真的該感恩戴德。反正我和你這樣覺得自己哪怕姬妾站滿了後院,只要自己還肯對王妃好,就算得上是好丈夫的人,也沒有什麼好說的。”
眼見凌霄說著說著,不知怎麼就拐到了他的身上,且又提起那樁事情,並無任何侍妾的寧王:“……我哪兒是你說的那樣了?”他蹙眉,又道,“六哥也有他的苦衷。”
“誰沒有苦衷?”凌霄恨恨道,“不是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