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的是三阿哥的動作很快啊,八阿哥才倒下多久啊,一聲不響就把賈政拉到他的陣營裡去了。
林如海拱拱手,“作詩寫詞都是好多年前的事了,想想真是慚愧,這會兒一提筆就是奏摺和條陳,竟然不知道詩文要怎麼下筆了。人老了,不服不行啊。”
“如海弟客氣,當年的探花郎,那是何等風采,我還記得在迎娶敏兒的時候,一首催妝詩,精彩絕倫,精彩絕倫啊。”說著扯到詩上頭,硬是逼著林如海跟他探討詩文,最後神秘兮兮的拿出一卷畫軸。
“是三阿哥的新作,你看看這首詩,真是再貼切沒有。”賈政熱情的展開,攤到林如海的面前,林如海不由點頭,皇上的十幾個皇子,真沒有草包,個個都有拿得出手的真材實學。
以他挑剔的眼光,也不得不承認,這畫這詩都是難得的佳作。只不過,他已經不是寒窗苦讀時的林如海,不會光靠一幅畫就開始腦補作者的品行高潔,更不可能因為他有文采就去輔佐於他。賈政一直掛著閒差,未經過世情歷煉,還帶著一絲酸腐文人的天真。
而且,林如海還有些擔心,三阿哥明顯已經入了套,他的這位二舅哥不會也跟著鑽了進去吧。
“皇上不喜歡阿哥們跟朝臣走的太近,二舅兄該避嫌還是要避嫌的好。”還是要提醒一句,只是他聽不聽,就只能聽天由命了。林如海想想也好笑,賈家的人到底怎麼長的腦子,一回選錯二回又選錯。每回都避開正確答案的手氣,還押什麼寶呀,好好在家待著不行嗎?
當然不行,賈政氣的直揮胳膊,“我和三阿哥是知己,豈是一般人能懂的。再說了,我們品書品畫品茶品詩,從來不涉及朝政。”
那是因為你想涉及也涉及不了,真不想涉及,你找我幹什麼呀,林如海默默在心裡吐槽,表面卻是拱手認錯,“二舅兄莫惱,弟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莫怪莫怪。”
好吧,賈政清醒過來,才想起他的目的是什麼來著,怎麼被他帶跑了題,再想回頭,已經是千難萬難了。
襲人回去告訴寶玉,表小姐一口糰子都沒吃,全推給迎春吃了。寶玉神色一黯,心中不知滋味。襲人跟著說道,“聽說薛大奶奶過完十五要辦宴,表小姐說是一定會去的。”
寶玉眼睛一亮,“我讓大舅哥給我下張貼子。”
“表小姐出落的越發好了,今日穿的鹿皮靴子側邊繡著一團瓊花,一朵朵攢成一片,再拿珍珠鑲了花蕊,好看極了,奴婢改日也給二奶奶繡一雙這樣的。唉呀,看奴婢這嘴,天色已經晚了,奴婢送您回房吧。”襲人站起身,殷勤的去扶他。
“既然已經晚了,今兒就在這兒歇下吧。繡鞋子多累,給我繡塊帕子吧,就用這個花樣。”寶玉說話間摟過襲人柔軟的腰身。
黛玉可不知道自己的鞋面子讓人給掂記上了,她的一雙腳泡在桶裡,手裡拿著薛大奶奶的貼子,邊看邊笑。山槐已經開始學認字,從最初斗大的一個字,慢慢縮成箕大一個,現在,總算能在一張貼子上擠下一行字,殊為不易。
烏蘭格格的貼子擺在薛大奶奶之前,是邀她正月十五出門看花燈的。薛大奶奶的貼子是正月十六,邀了大家去看綠菊,聽說是花了大力氣培養的新品種,一直養在暖棚裡,算準了開花的時間才下的貼子。
正月十五的花燈,范家提早就送了新制的花燈過來,又請他們去看范家門口擺的走馬燈。聽送貼子的奴婢講的豪氣沖天,黛玉忍不住問她,怎麼個新奇法。
“足足有二層樓那麼高,轉起來就是山河大川,是我們少爺想的點子。”范家人都遷到了金陵,一對龍鳳胎也早就娶妻生子,當年苦哈哈跪在林如海面前求救的老範頭,已經是兒孫滿堂,早已不管外頭的事,一心含飴弄孫,享受天倫之樂去了。
“這麼稀罕,那真是要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