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薛齊口氣很懷疑,他頓了頓,忽然回頭古怪的盯著我,“林徐,A市應該比H市還熱吧,今天H市氣溫也不低,你捂這麼嚴實,不熱?”
我看了一眼薛齊的短袖T恤,再瞥了一眼自己的長袖高領襯衣,說不熱,完全對不起腦門上的熱汗,所以我沉吟了一下,毅然決定沉默是金。
薛齊衝一輛計程車招手,他先坐上去後,瞅著我進入後座的姿態,又問:“林徐,你做什麼把腰閃了?”
我咳嗽一聲,突然無比的慶幸沒有將某隻學霸帶過來。
而一想到某隻學霸,我摸出手機,看了一眼數量驚人的未接電話和未讀簡訊,莫名的脊背發寒。
薛齊老家在H市,但他父母常年不在家,因此當初上高中他還跟著他父母去了M市讀高中,於是我跟著薛齊到他家時,瞅見的便是一座牆角長蜘蛛網,窗臺上也積灰的小洋樓。
看來薛齊也是才回H市,還沒來得及打理。
吃午飯後,午休。
因為和某人折騰到凌晨三四點,按照我往常的習慣,一定會以睡眠的方式自我修復,怎麼著也得躺屍到晚上七八點才恢復元氣。
可林大爺管不住自己的腿,拖著飽受摧殘的老腰投入了更廣大的世界,此時一見到床,就跟見了親孃舅一般,倒床,眼一閉,就睡了過去。
只是,林大爺的夢裡,周公不知在什麼時候已經搬了家,只餘下一隻……學霸拿著小皮鞭在狂追我!!!
一邊追,那貨還一邊吼:“林徐,你不聽話,我抽屎你!”
然後,那隻被追的林大爺仰脖子嚎叫:“咴咴——咴咴——咴咴——”
臥槽,特麼的勞資是人,搞毛做驢叫?
大白天做白日夢,人變禽獸這個事實太恐怖,瞌睡蟲神馬的全部退散,我刷的一下扯掉蒙在頭上的被子,坐起來時,還各種心有餘悸。
連忙摸了摸自己的頭,確定不是驢頭,長舒一口氣還沒到底兒,便注意到擱在床頭邊上的手機又開始抽風的震動。
我瞅著手機,就像是會有人從裡面鑽出來。
不辭而別,還在學霸的臉上留了兩隻烏龜和烈焰紅唇,學霸醒來後的反應,我曾一度腦補來娛樂過自己,但偷樂後,一想起學霸在我回家的問題,態度強硬,而且還不惜破壞他的高冷形象耍賴。我琢磨著這事兒,他一定會找我算賬。
說到學霸算賬的方式……
腰還不舒服。
我面無表情的拿起爪機,無奈的摁下接聽鍵,為了不罪加一等,我還是別拖著電話不接,跟學霸打個招呼,也算是先斬後奏。
不過,摁下接聽鍵時,林大爺莫名的覺得很悲壯:“喂……”
“林徐。”學霸聲音像是哭笑不得,又像是平常的雲淡風輕,“你跑什麼?為什麼一直不接我電話,回我簡訊?你不知道我會擔心?”
沒有聽到咆哮,我有那麼一丁點兒吃驚,但我寧願他扯著嗓子,罵林大爺睡了人不付錢就走,咳咳,應該是罵林大爺損了他金貴的臉面,也不願聽到他柔和的說,他會擔心。
明明是他霸道不讓林大爺回家,一聽他那麼說,本來佔了大道理的林大爺竟然會心虛。
我從床上翻起來,走到小洋樓的陽臺上:“哦,伊大學霸,這個不需要我解釋吧,我現在很好。”
電話那頭,學霸頓了頓,還是不出我所料的問:“林徐,你在哪裡?”
“伊謙人,我知道你交際廣泛,門道很多,找到我是不成問題的。”我想跟學霸拍胸脯保證林大爺不會動搖,可話到嘴邊,變成:“就二十天左右不見,還有電話聯絡,我們的距離不遠啊,就是見不到面而已,如果你非要看臉,那行,待會兒我自拍一張照片給你發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