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說病沒好利索吧,也不至於興奮一下就發燒啊!
丟人!
太丟人了!
林城步覺得自己從小到大除了那次被元午銬車上不得不掛半趴在地上用腳把鑰匙拔拉過來開鎖之外,就是現在這次最丟人了。
這麼青春活力,這麼狂野,這麼英俊,這麼有愛心,這麼偉大,的一個廚子,居然做個愛做發燒了!
“還有哪兒不舒服嗎?”元午看著他。
“不是‘還有哪兒’,是根本就‘沒有哪兒’不舒服,”林城步倔強地挺在床上,“我通體舒暢,每個毛孔都舉著牌子,上面寫著一個字,爽!”
“真的嗎?”元午問。
“爽!”林城步喊了一嗓子,“不去醫院!睡覺!”
元午從藥箱裡找了瓶阿斯匹靈出來:“那你吃片這個吧?我以前頭痛發燒什麼的就吃這個。”
“嗯。”林城步接過藥片放到了嘴裡,抓了床頭的杯子喝了兩口水。
“明天早上要是還燒就去醫院吧?”元午說。
“行。”林城步點頭。
元午把藥箱放了回去,進臥室的時候嘴裡叼著根沒點的煙,準備去陽臺。
“給我一根。”林城步坐了起來。
“想得美。”元午開啟陽臺門走了出去。
“元午叔叔,”林城步開啟了窗戶,胳膊撐著窗臺,“我就抽一根,我病都好了。”
“發燒呢。”元午點了煙,靠著牆坐在了陽臺的地上。
“那我吸二手菸不是更不好嗎?”林城步看著他。
元午沒說話,直接把煙在旁邊的小花盆裡按滅了。
“……你是不是沒什麼煙癮啊?”林城步嘆了口氣。
“大著呢,三天不抽天涼好個秋。”元午說。
“什麼亂七八糟的,”林城步推開門到了陽臺,跟他並排坐著,“我這陽臺風景不錯吧?”
“嗯。”元午點點頭。
林城步的陽臺是鐵欄杆的,做了陽光房,通透性很好,坐在陽臺上就跟坐在天台上的感覺差不多,沒有什麼阻礙,能看出很遠。
滿眼星星點點或者成片的燈光閃著。
“你……”林城步轉頭看了看元午,猶豫了很長時間才小聲說,“這麼坐著難受嗎?”
“不難受,”元午又拿了根菸出來點上了,“而且我現在是側坐。”
“……哦,”林城步有些尷尬地轉開頭,“剛掐了又抽啊?”
元午又拿了根菸遞給他:“你就這一根。”
林城步點了煙叼著,指了指遠處:“你看,那邊那個方向,就是你家。”
“哪兒?”元午看了看。
“看不到,就是告訴你在那個方向。”林城步說。
“嗯,”元午抽了口煙,“怎麼了。”
“我以前,晚上睡不著的時候,就往那邊看,”林城步說,“心裡就在想啊,你在幹什麼呢……”
“一般在睡覺。”元午看了他一眼。
“後來你在沉橋了,我就覺得想得很困難了,”林城步嘆了口氣,“太他媽遠了,意念都快夠不著了。”
“其實沉橋那地方還不錯,”元午笑笑,“很靜,老碼頭那邊兒沒什麼人。”
“說到老碼頭,”林城步猶豫了一下,“你……想回去嗎?”
“嗯?”元午轉過頭。
“就是吧,我一直沒跟你說,怕你還沒緩過來,”林城步小聲說,“我去給你收拾東西的時候,大頭哭得可傷心了,我就說你出差了,以後還會回去看他的……”
元午沒說話。
“然後他說,種了花要讓你看,”林城步說,“這會兒花都謝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