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朗一天天不著家,早起就往塗大河家跑,砍柴挑水下田燒飯,簡直就沒有他不搶著乾的。他又生得好,性子開朗,很快就招得塗大河一家生出好感。只不過,這樣就想娶走塗玉兒,是不可能的。塗玉兒吃過苦頭,這一回塗大河萬萬不會輕易叫她嫁出去。
塗菲媛不管這些,反正周監正給塗玉兒批過命,她日後要做誥命夫人,享榮華富貴的,順其自然就好了。又開始了釀酒、賣酒,收銀子、分銀子,閒來無事氣氣阿皎、逗逗阿俊,日子過得好不悠閒。
直到有一日,一連兩撥人來到家裡,給塗大海送信。看到塗大海微變的臉色,塗菲媛不由得也把心提起來:“發生什麼事?”
“風雨欲來。”塗大海合起信紙,臉上一片沉凝。
送信的人,一方來自孟尚書,一方來自肅王府。上面所說之事,卻是同一件。卻是京中流傳起一個驚天秘聞,當今廣玉公主並不是靜妃與永興帝所生,而是英國公府三房夫人陳氏所生,用了狸貓換太子之計,換走了真正的公主。
而這位廣玉公主,也不是陳氏與三房老爺所生,而是陳氏與英國公所生。這也是為何,英國公將陳氏置於心中至愛,不顧倫常,與陳氏暗度陳倉。
信上詳細描述了近來京中的傳言,是如何一步步發展至今。塗菲媛看過信後,也不由得神情一凜。
“這流言傳得奇怪。”塗菲媛低頭看著信上,低聲說道:“與當初廣玉公主囚禁我娘和我的時候,如出一轍。”
前不久,廣玉公主私下囚禁了雲詩和塗菲媛,不過一夜之間,便傳遍了大街小巷。這回也是,流言傳得太過迅速,根本就不是自然發展。
“只怕我們都是別人棋盤中的棋子!”塗大海沉著臉說道。
他為官多年,腦子清晰,迅速分析出其中蹊蹺的地方。第一樁蹊蹺事,乃是他發現雲詩和塗菲媛被劫走後,手裡被小乞丐塞了紙條,上面畫著廣玉公主府的路線和密室所在。第二樁,便是事發次日,訊息便迅速傳得街頭巷尾皆知。
事後,他們沒有跟進,不知道又發生了何事。但是從肅王府和孟尚書傳來的信件看,顯然英國公府的流言傳播,乃是同一個人所為。
有人在針對英國公府。
只怕當初廣玉公主囚禁雲詩和塗菲媛的時候,這盤棋便開始了。
這更讓塗大海和塗菲媛感覺蹊蹺。兩人心中漸漸發涼,尤其猜測到一件事情之後,只覺得背上汗毛都豎起來了。
“這人早知‘廣玉公主’的秘密?”父女二人對視一眼,均看到對方眼中的驚色。
回到玉河村後,塗大海找機會把雲詩的事告訴了塗菲媛。他們乃是一家人,又是穿越同鄉,這些事無需互相瞞著。故此,塗菲媛便知道,她的“靈慧郡主”之名,真不是白撿的。因著屢次沾了塗大海和雲詩的光,心中感激,更加親近兩人,一家人的關係也愈發融洽起來。
“難道‘廣玉公主’真的是陳氏和英國公所生的孽種?”塗菲媛不相信地道。
塗大海皺起眉頭:“皇上護著‘廣玉公主’。孟大人叫我不要理會。顯然,他們都在護著‘廣玉公主’。可是,如果廣玉公主真的是陳氏與英國公所生,卻不該如此?英國公府不過是逐漸沒落的一個世家,何至於叫皇上和孟尚書都顧忌?”
英國公府這兩輩人,幾乎沒有出什麼有出息的子弟,一個比一個懶散,不求上進。成日走雞鬥狗,不務正業,根本沒有要緊官職在身,在朝中的影響力更是微乎其微。也只有英國公一人,尚有些能耐,勉強護著一大家子。按理來說,不至於讓永興帝和孟尚書都顧忌。
能夠讓永興帝和孟尚書都顧忌的人,整個大平朝也沒有幾個,一把手都能數得出來——周皇后、寧大人、豫國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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