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五兩銀子。榮氏聽了,心裡可不要惱?氣沖沖地找了過來。
這陣子,她一直耳聞老塗家不得了,又吃又喝。偏偏,她每回過來,總得不了好。那些侍衛們都不是善茬,上回還把她的胳膊擰了,她真是怕了。又不敢叫三個寶貝兒子來,生怕折他們手裡。今天見到那枚白玉扳指,算是狠下心,她就是拼去半條命,也要討回應得的。
“你長沒長眼?喊誰黑妞子呢?這院子裡,還有一個人生得比你黑嗎?若叫也叫你黑婆子才對!”劉氏折身走回院子裡,指著榮氏的鼻子就罵道。
榮氏瞪眼,拍開她的手:“你罵人呢?生不出帶把的賤婦!怎麼有臉出現在我面前?一連生兩個閨女,還被人休了一個,我要是你,早都投河了!”一邊說著,一邊啐了一口。
劉氏聞言,氣得臉色變了,擼起袖子要跟榮氏撕起來:“你說啥?你再說一句?老孃活撕了你!”
“說的就是你!沒用的東西!一個帶把的也生不出來!瞧瞧你家大閨女,哎喲喲親孃喲,可憐死了,被人騎脖子上拉屎,怎麼還有臉活著喲?”榮氏不甘示弱,抬手跟劉氏撕打起來,口裡不停地罵道。
李氏聞言,也氣急了,到牆邊拎了掃把,加入進來:“你胡咧咧啥?玉兒招你惹你了?狠心腸的狗東西,你滾,別在我家院子裡!”
“你打我?老天爺啊,有這樣當孃的嗎?自己吃香喝辣,不管兒孫死活呀!”榮氏又罵又哭起來。
劉氏冷笑:“這都是媛媛掙的,跟咱娘沒半文錢干係!媛媛愛給誰花就給誰花,哪怕給外人你也管不著!你有什麼不服氣的?老屋被你佔了,傢俱被褥被你截了,啥都被你拿走了,你還想拿走啥?”
這件事一直是劉氏的心病。她嫁給塗大河這些年,從沒在塗老頭和李氏手裡得到過什麼,一切都被榮氏奪走了。榮氏又貪婪不夠,天天到二老跟前纏磨。塗大河心裡憋氣,偏偏又孝順,好容易狠了狠心,拉著她們娘幾個自立門戶,再不跟二老來往。
這些年過得倒也平靜,劉氏心裡的不甘,漸漸也隨著時間變淡了。只不過,每次看到榮氏,仍舊是氣恨難平。逮著機會,可不要狠狠廝打一通?
“是我拿走了嗎?分明是給塗家的子孫了!”榮氏仗著肚子爭氣,一連生了三個帶把兒的,挺直胸膛驕傲說道。
劉氏最氣短的就是這裡。若是她肚子裡也爬出一個帶把兒的,定不會叫所有東西都給榮氏搶走。就是因為沒有,她搶啥都心虛。只能怪塗老頭和李氏偏心,再不來往。
看著榮氏得意的嘴臉,劉氏一句反駁的話也說不出來,直是氣得臉都猙獰了,恨不得撕爛了她。就在這時,忽然從天而降一坨泥巴,和了稻草秸稈等東西,“啪嗒”一聲,落在榮氏的臉上。一大塊還滑進了她大張的嘴裡,頓時彎腰哇哇大吐起來。
“哎喲,對不住,手一滑。”上頭響起祁朗的聲音,卻沒有半絲歉意,而是帶著陰冷。跟著斐烈多年,他多多少少沾染了一些斐烈的習慣,比如生氣的時候,聲音冷沉沉的。
榮氏吐掉泥巴,連忙到井邊舀了水漱口,看著衣襟上的泥巴,氣得破口大罵:“賊小子,你——哎喲!哎喲!”
一坨一坨的泥巴,雨點般砸下來,照著榮氏的頭上、臉上、身上,啪嗒啪嗒落下來,很快就變成一個泥人。隨即,“砰砰”的聲音響起,一塊塊磚頭也落下來,竟不止是祁朗了,其他人紛紛效仿起來。還有一塊磚頭,砸到榮氏的腳上,頓時砸得榮氏抱著腳嗷嗷跳起來。
“對不住,手滑。”上頭響起一個個毫無歉意的聲音。
唯獨祁朗,氣得鼻子都快掉了,扭頭瞪著夥伴們,眼中滿是惱怒——他在喜歡的姑娘面前秀存在感,他們在做什麼?
幾人看過來的眼神,透著同一個意思——他們也在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