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說著,那邊塗大海和孟莊主快步走過來了,口裡叫道:“怎麼還不過去?公主來了,咱們速速到前頭去拜見。”
“塗大人,你也要見她?”肅王妃問道。
塗大海笑著走到雲詩身邊,摟住她的肩膀,說的話與方才雲詩所說一般無二:“我家媛媛發話了,叫我們必須現身,我們可不敢不從。”
“隨你們吧。”肅王妃無話可說,便整了整衣衫髮髻,打頭前面去了。
前頭,廣玉公主坐的軟轎被放在地上,她的雙腿還沒痊癒,也不下來,仍舊坐在上頭,使勁拍著扶手,等不及地大喊:“塗大海?塗大海?你敢不見我?”
三對夫妻碰頭之後,朝這邊走來,還沒走近便聽到這一聲,不禁都驚訝起來:“她怎麼知道你們在這?”
“不知。”塗大海和雲詩對視一眼,也覺得奇怪。他們昨日才回來,只見了孟尚書、永興帝,今日才見了孟莊主、肅王,廣玉公主是如何知曉他們回來的?並且,她怎麼知道他們在肅王府的?
這話說來便有些巧合了。
昨日塗大海和雲詩回來,雖然不曾高調露面,卻也沒有刻意低調。尤其他二人均是五官端正,氣度不凡,塗大海揹著雲詩一路從城門口走到尚書府,落入不少人的眼中。而云詩的相貌秀麗絕倫,一別十三年,卻不曾變化許多,更是惹人注目。被孟尚書帶入皇宮,自然也有許多宮人見到,一傳二,二傳四,漸漸就傳到廣玉公主的耳中。
廣玉公主率先帶人去了孟尚書的府上,叫著要人。孟尚書懶怠理她,直說人不在。廣玉公主還不相信,狠狠鬧了一番,把孟尚書氣了個夠嗆。在尚書府鬧了一圈,的確不見塗大海的身影,廣玉公主就朝肅王府來了。
在她想來,塗大海夫婦既然回來了,又沒有在尚書府住下,則必然是住到肅王府去了。畢竟肅王和肅王妃,年齡與他們相當,說起話來也更自在。如此一想,更加確定了,立時便帶人來了。
這一番誤打誤撞,卻當真給她撞見了。眼看著塗大海挽著雲詩的手,一路朝這邊走來,廣玉公主止了大喊,嘴唇抿得緊緊的,雙手死死摳著軟轎扶手,死死瞪著他。
“參見公主。”肅王和肅王妃的品級與廣玉公主一般,自不必下跪。塗大海等人,卻不得不跪下了。
廣玉公主抿著嘴,急促喘著氣,也不叫起。良久,伸出手,指著塗大海的方向,忽而尖叫起來:“你騙我!你為何騙我!”
“公主何出此言?”塗大海行禮過後,便不管廣玉公主叫不叫起,扶著雲詩站起身來。
另一邊,孟莊主有學有樣,扶著沐神醫也站起身來。
廣玉公主的眼睛死死盯著塗大海,倒是無暇教訓幾人的無禮,指著他道:“你明明沒死,為何要騙我死了?”
當時知曉他的死訊,她難過得厲害,還為此流了淚!誰知竟是一場騙局,思及至此,更加惱怒起來:“塗大海,你戲弄本公主,本公主要治你的欺君之罪!”
她乃是天家公主,代表皇室的顏面,她若受了欺辱,便是皇室顏面受了損害,要治塗大海一個欺君之罪,也不算妄言。
塗大海聞言,不急也不惱,一隻手仍舊牽著雲詩的手,彷彿生怕刺痛不了廣玉公主似的,口裡答道:“下官何曾戲弄過公主?還請公主示下。”
“你還敢不認?”廣玉公主氣得死命掰著扶手,好似要站起來似的,被身邊的宮女們連忙按住,“侍郎府失火,你明明沒死,為何要做出一副死了的樣子?”
塗大海的臉色便沉了下來:“公主倒是提醒了下官。當年侍郎府無故失火,卻不知道是何人所為?下官既然回來,必定要上書奏摺,請皇上查一查。”
“你——”廣玉公主立時變了臉色。侍郎府的那場火,究竟是誰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