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嗎?誰敢填了它?”茭白心下疑惑頓生,夫人在府中可是一等一的尊貴,誰都不敢冒犯夫人,更別說填了夫人最喜歡的荷花池了。
“許是我做了個噩夢吧。”竇靜妤嘆了口氣。
她竟然夢到了自己以後的事情,而那些將來發生的事情卻如同真的發生過一般,在她的靈魂上印上了無比深刻的痕跡。
竇靜妤記得清清楚楚,她的前半輩子受盡親人與愛人的寵愛,過得無比幸福,可是後半生兒子們一個個的忤逆她,不願娶她親自定下來的兒媳婦,要娶自己找到的所謂“真愛”!
前半生竇靜妤如何被天下女子豔羨,她後半生就如何被天下女子可憐!
四個兒子一個個的與她離心,離開國公府,最後能夠在她膝下盡孝,為她養老送終的,只有二兒子盛臨遙,其他三個兒子,不是死亡就是蹤影難尋!
竇靜妤痛苦湧上心頭,眼眶紅了起來,淚水毫無預兆的傾巢而出,很快打溼了她手旁的那塊錦緞被面。
她不喜歡深色布料,總覺得老氣,於是她用的都是淺色系的藍色,米分色,紫色,這被面就是皇帝舅舅親賜的蜀錦,淺藍色的帝女花蕊忽然被水打溼,變成了深藍色,格外顯眼。
茭白在竇靜妤沉默的時候擔心不已,她的夫人從來不會這樣,難道是暑氣未消,身子還難受?但當她看到夫人的眼淚留下來時,茭白還是心疼壞了,她是從小就跟在竇靜妤身邊的,竇靜妤性格好,脾氣好,一點都沒有被寵壞的樣子,也很心疼她們這些做丫鬟的,實在是個好主子。
茭白著急,她的主子什麼時候受過這麼大的委屈,連哭都不出聲!
於是茭白連忙安慰道:“夫人,這是怎麼了?怎麼哭了呢?一哭就不好看了。”
“茭白,你說我是不是個好母親?”竇靜妤突兀的出聲,她抬頭認真的看著茭白,似乎要看出茭白的內心所想。
“夫人當然是個好母親了,夫人在少爺們小的時候就親力親為,連換尿布都是您親手來的,別的母親哪像您這樣細心呢?!”茭白柔聲安慰。
“可是我覺得我做的還不夠。”竇靜妤聲音沙啞,她抽泣著說道。
茭白一邊拿出手帕幫她擦眼淚,一邊道:“夫人做得夠多了,府中上下誰不知道夫人是個好母親啊,夫人對少爺們的認真勁,讓茭白都嫉妒了,茭白都恨不得做您的女兒呢!”
“瞎說!”竇靜妤被她的話逗得破涕為笑,茭白一臉認真:“怎麼會是瞎說呢,茭白真的很想做夫人的女兒呢。”
“就你嘴貧!”竇靜妤接過茭白手中的手帕,抹了眼淚,又問道:“臨輝他們呢?”
“少爺他們上午來看過您,但您還在昏睡,老爺方才一直陪著您,只是中途有人稟報要事,暫時離開了。”茭白見她不傷心了,便緩緩道來。
“靜妤!”屋門被人推開,來人一向平靜無波的面上終於露出了欣喜之色,他快步走到竇靜妤床前,茭白在他走到之後方才反應過來,起身站到了一旁。
鎮國公盛懷瑾握住竇靜妤的雙手,一雙星眸盯著她直瞧,看得竇靜妤微紅了臉頰。
“怎麼哭了?”盛懷瑾看到竇靜妤微紅的眼眶,頓時拉下了臉色,他轉身對茭白斥道:“誰又惹夫人生氣了?”
茭白在盛懷瑾的怒意之下身子微微發抖,她急忙跪下來,竇靜妤拉住盛懷瑾的手,將他的注意力吸引過來,柔聲道:“不是茭白,我只是,我只是……”
竇靜妤的未完之語讓盛懷瑾心中擔憂不已,竇靜妤的身子說好不好,說壞也不壞,太醫早就說過要好好將養,她的身子都是因為生雙胎的時候胎位不正,難產時傷了身體,留下了病根。盛懷瑾將竇靜妤捧在手心裡寵,他早在竇靜妤難產的時候就痛恨自己,如若不是他,靜妤又何須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