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老太太被他的話噎住,半天回不過氣來,也找不到話來反駁薛靄。
她剛剛說薛明不懂事,跟著薛靄就告訴她薛明已經身有功名,她說薛明良善,可是他的的確確做了這種狠毒的事,他說薛明……
季行這是已經打定主意了啊。
薛老太太心疼的哭了起來,這是薛靄第一次看到性格強勢的祖母落淚,但他不能退步,更不可能因為一點心軟就無視薛明的陰暗,這麼放縱他,將來只會讓他做出更為過份的事情。
“這麼說,你是打定主意了?”薛老太太不過落了幾滴淚,便拿帕子抹了臉,面無表情的看著薛靄,薛靄點了點頭,絲毫沒有商量的餘地,“是,此事我心意已決,若是祖母不同意,那孫子便只能去告訴學政,到時候薛明受到的懲罰只會比現在還要重無良毒妃!”
薛老太太第一次意識到,她的長孫不但穩重,脾氣還很執拗,這份性子真是像極了他的老子。
“好,好!”求著不行,她便生了怒,“你們一個個翅膀硬了,連手足之情也可以棄之不顧,好,好的很!”她點著頭來回的在房裡走,又停下來盯著薛靄,“你就不怕我定你一個不孝之罪?!”她還活著,孫輩們就鬧著不和要分家產,此事若傳揚出去,於薛靄來說不管出於什麼原因,一個不孝之罪是會壓下來的。
薛靄根本就不打算讓步,若是祖母不在,他們只會分了家事後再寫信告訴她一聲,現在她在了,他們也還是如此的告訴她一聲,薛靄淡淡的道:“孫兒不孝!”
他就直接承認了。
薛老太太見軟的硬的都不行,就指著薛靄恨恨的道:“他雖做的過份,可是你也到底也只是虛驚一場,得饒人處且饒人,你何必將他們一家子逼的沒有退路呢。”
薛靄撇過頭去,道:“事情的性質有事比結果更為重要!”
房門被人從外面推開,薛鎮揚陰著臉從外頭進來,隨即門又被洮河重新關上。
薛鎮揚負手在薛老太太面前站定。
“你怎麼來了。”薛老太太知道這件事不能讓薛鎮揚知道,便道,“你來也就來了吧,我和季行的話也說完了,我也累了,這就回去歇著了。”
薛鎮揚沒動,卻是出聲道:“事情我已經知道了。”他望著自己薛靄,對薛老太太道,“季行的決定已經是仁至義盡,您這樣迴避解決不了問題。”
“怎麼解決不了問題。”薛老太太氣的不行,“我看你們是在京城這物慾橫流的地方住的久了,人也被養的冷血了,一家子人舌頭和牙齒還會碰一下,泰哥兒一時糊塗受了她孃的唆使,你們怎麼就不能容他了。除了功名往後他還怎麼在世上立足,你這不是把他們父子往死路上逼嗎。”
“娘是忘了,昨天季行還生死不明!”薛鎮揚冷笑著望著薛老太太,“若是季行真的死了呢,您是不是還要將泰哥兒更捧在手裡?”
薛老太太根本不聽,怒道:“可你們這樣,難道就比他好多少?!”
“是,是!”薛鎮揚被氣笑了,“那您就當我們無情無義,總之,這件事沒有迴旋的餘地,您若是不願意,那便回泰和吧。”
她回泰和?薛老太太怒喝一聲:“薛致遠,你就這麼和你母親說話?!你這官做的可真是越來越有長勁了?”意思是說,你當著季行的面頂撞自己的母親,焉知將來你兒子不會這麼對你?
真是做的好榜樣。
“我本意並非如此。”畢竟是生養自己的母親,薛鎮揚語氣還是軟了下來,“娘,我知道您不願意看到我們兄弟不睦,可是這件事不是因我們而起,我們也是一直忍讓,您看看,忍讓到現在就成了這樣的局面,季行是您的長孫,您對他投注的希望不比我少,若他真有個三長兩短,您現在還能心平氣和的說這種話?泰哥兒也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