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老太太聽薛鎮世這麼一說,心思頓時一清,終於明白自己的兒子為什麼變成了黑心肝的人,冷笑了幾聲,她道,“我道冬榮素來老實膽小,就是做生意多投點銀子還要問他大哥問我拿主意,如今竟是出息了,走私海運都敢摻和,還一出手就是六十萬兩。事情出了問題不但不反思自己,還怪別人不幫他反過來對自己的侄兒下黑手,這種事情我養出的兒子怎麼可能做的出來。”她氣的不行指著劉氏恨不能一巴掌扇死她,“原來就是你這個黑心的東西,真是氣死我了。”她端了茶盅對著劉氏的臉就潑了她一臉,“分家,我看不是要分家,是要把你休了才對,我們薛家可容不下你這麼惡毒的婦人。”
一杯剛衝的茶水潑在臉上,劉氏燙的頓時捂著臉慘叫起來,薛老太太根本不解恨,指著陶媽媽道:“去,讓人給劉家侯爺帶口信,讓他把人給我領回家去!”這是要把劉氏休了。
薛鎮世張了幾次嘴,卻始終不敢開口。
門外薛思畫推開扶著的要吐,提著裙襬衝了進來,“娘!”她抱著痛苦不已的劉氏,簌簌的落著眼淚,“娘,您怎麼了!”又拉著跪在一邊垂著頭的薛鎮世衣襬,“父親,父親,您快讓人去請大夫啊。”
薛鎮世哪裡敢動,束手束腳的跪著。
“一雙兒女都要被她養的歪了。”薛老太太一見薛思畫進來越發的生氣,指著陶媽媽道,“把她送回去。”
陶媽媽應是帶著薛老太太身邊兩個大丫頭,三個人架起薛思畫,薛思畫柔柔弱弱身體又單薄掙扎了兩下,氣接不上哭著就暈了過去。
“畫兒。”劉氏忍著痛去撕扯陶媽媽,“你們放開我的畫兒!”
陶媽媽毫不留情的將劉氏推開,護著兩個丫頭就將薛思畫扶了出去。
劉氏癱坐在地上。
“我好好的一個孫子被你害成這樣
侯門驕女。”薛老太太望著薛鎮世,“愣著幹什麼,立刻讓人去劉府,讓劉家把人給我領回去,現在就去!”
薛鎮世磨磨蹭蹭的起來往外走。
休了劉氏的話也就薛老太太能說,便是薛鎮揚也只是分家把二房一家子趕出去,更何況泰哥兒都這麼大了,把劉氏休了對泰哥兒將來也不好,薛鎮揚站了起來勸道:“娘,您消消氣,劉氏再不對可也生了泰哥兒,您看,要不然把她送攏梅庵去吧,對外就說她得了失心瘋,也好聽一些。”至於劉嗣祥他根本不用交代,他也沒有臉敢上門。
薛老太太一頓,想到了已經成人也要說親赴考的泰哥兒,想了想道擺手道:“就依你,把人送攏梅庵去。”又看著方氏,“吩咐下去,家裡的事若是有人敢說出去半個字,就給我按在院子裡打死為止。”
雷厲風行的把事情定奪下來,至於分家的事薛老太太卻半個字沒有提,幼清垂著頭暗暗搖頭……劉氏請了老太太過來到也不是沒有好處,至少給自己的兒女留了點臉面。
什麼人身邊養什麼樣的下人,陶媽媽和薛老太太一樣,個子高壯親自帶著人把劉氏綁了手腳堵了嘴,乾淨利落的拖了出去。
周長貴家的帶著府裡的粗使婆子親自押著人去攏梅庵。
薛鎮世望著劉氏越走越遠的身影,呆愣愣的反應不過來,他還從來沒有想過他和劉氏會有勞燕分飛的一天!
裡裡外外安靜下來,薛老太太望著方氏,道:“你也不要一副受了委屈的樣子,兒子是你生的,你不好看顧著,竟遭了別人的毒手,你這娘當的可真是稱職。”又指著院子裡外探頭探腦的丫頭婆子,“有什麼樣的主母就能打理出什麼樣的家,這府裡的人半點規矩都沒有。”
院子外頭婆子丫頭如驚弓之鳥一鬨而散。
方氏垂著頭站著低聲應是。
薛老太太又道:“我一路趕過來,行李都還在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