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清嘆了口氣,回道:“父親受的冤屈已經夠多了,我不想她餘生還要留在延綏吃苦,不管結果如何,我都要試一試!”
“這些事你也不和我們說,什麼都埋在自己心裡。”薛思琴無奈的道,“我們都是一家人,往後再有事記得和我們商量,我們就算沒有本事幫你們,可多個人知道也能分擔一些壓力不是。”
幼清感激的點點頭,回道:“我以後有事一定和你商量。”
“這才對。”薛思琴說著,想起郭家的菊花宴來,“郭夫人今兒是不是請了很多人?你說,嚴府和趙府還有彭府的幾位夫人奶奶會不會也過去。”
這個幼清已經私下裡打聽過了,她回道:“郭夫人是下了帖子的,但是幾個府邸的夫人都回了,想必今兒是不會過去。”嚴夫人去年差點去世,還是封子寒親自上門醫治,現在不知道如何,但肯定是不會出門的。
“不來才好。”薛思琴笑著道,“現在這種局面,我總有種繃著弦,一觸即發的感覺,可不到那個撕破臉的時刻,碰見這些人相處起來,難免還是尷尬的。”
兩個人說著話,外頭已經有人站在窗戶邊喊道:“是宋太太和祝太太嗎,老夫人和夫人剛剛還問起來,二位太太快請進!”
幼清應了一聲,隨即馬車進了郭府的側門,行了一刻便在垂花門邊停了下來,幼清和薛思琴相繼下了車,就看到垂花門邊,一位瓜子臉長著一對酒窩,穿著湖綠色湖綢褙子約莫十七八歲的少婦正笑盈盈的迎了過來,朝兩人行禮:“是宋太太和祝太太吧。”她滿臉堆著的笑容,“快請進去坐,這會兒別的夫人都還沒到,你們算是來的早的呢。”
幼清和薛思琴還了禮,打量了眼對面的少婦,算著年紀應該就是郭府前年過門的大奶奶了。
她和薛思琴對視一眼,眼中都劃過異色,算起來這位郭大奶奶還真和她們有些淵源,因為她孃家姓孫,乃太常寺少卿孫式的嫡長女,也是孫繼慎的堂姐。
薛思琴笑著道:“我們不是來的太早,給老夫人,夫人還有大奶奶添麻煩了。”
“哪裡。”郭大奶奶笑著道,“要我說這早些來剛剛好,我們一早上將菊花都搬在了院子裡,這會兒太陽才起,花瓣上的露珠還未乾,正好最好看的時候。”
薛思琴笑著應是,郭大奶奶打量了眼幼清:“祝太太是頭一來我們家是吧。”薛思琴微微頷首,郭大奶奶又道,“我就說。上一回是宋太太來的,不過那天趕巧我回孃家了,沒有和宋太太見上,回來後聽家裡的下人說宋太太風姿宛若仙女下凡似的,我聽著心裡就悔的不得了,想去宋府拜訪,又怕太冒失,今兒可真是讓我看見真人。”她掩面笑著,“可比他們說的還要好看。還有祝太太也長的這麼好看,可見我這些年在京中是白過了日子,竟然連二位都沒有結交到,若不然,我們都住在京中,早該認識的才是。”
沒有和你認識,和孫繼慎認識一番也不算白活了,幼清心中腹誹,面上笑著道:“大奶奶說的我都沒臉見人了,我這副樣子那當得起您的誇獎。大奶奶才是真的好看,我和姐姐在您身邊一比,立刻就掉到塵泥裡去了。”
郭大奶奶心頭一怔,沒想到宋太太小小年紀,倒是很會說話,她即刻笑著道:“我說的可真是實話,這京城見過宋太太的,哪一個不誇您好看的!”話落,又咯咯的笑了起來,“你們可別接著話誇我了,咱們這樣誇來誇去,別人不知道的,還當我們是搭臺子唱戲的呢。”
幼清眉梢微挑,笑著應是,郭大奶奶又指著時不時擦著裙襬而過的菊花介紹著:“這裡擺著的都是常見的幾個品種,老夫人不大愛種,還是我們前些日子去豐臺現賣回來應景的,珍貴的幾個品種這會兒都擺在院子裡,一會兒二位太太過去就看得到。”說著,就指著不遠處或黃或粉高低起落的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