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自己玩玩手機,要麼翻翻書,我去看看他弄得怎麼樣了。”
“嗯。”
西北牆的房間裡,若白翻著手裡的被子,看到母親站在床邊欲言又止的樣子,主動開了口:“媽,你想說什麼?”
“沒什麼,這被子還有床單,我也常常曬。”
“嗯。”
“若白……”
母親只叫了他的名字,沉默了半晌沒有開口說話。若白翻好被套後鋪在床上,轉過身去,卻發現向來大方的母親卻難得在他面前露出了一份侷促。
“媽?”
“我是想說啊……”若母走到房門口將門關上,又走了回來,“就是想問問你,你……”
若白等著母親說接下來的話,眼瞳淡淡的,眉宇間卻有一絲疑惑。
“你……”女人好似也有些尷尬,看著眼前高大清峻的兒子,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抿了一下嘴之後,終是問了,“你沒碰過初薇吧?”
若白一愣,瞳孔微怔,反應過來之後回答:“沒有。”
“你們談戀愛,那都是你們自己的事,我們也不好插手,但,也還是想囑咐你幾句……初薇雖然長成大姑娘了,但還是個小女孩,有些事,你得注意點分寸,可不能不管不顧。”
若白不自然地撇開視線,悶聲應著。
“只要她不同意,你可不能胡來,你要是真的……”若母也覺得難為情,有些說不下去,“要是真的情難自禁,又或者你情我願覺得合適了……那你必須要保護好她。
“我知道。”
“你知道輕重就好。”
“嗯。”
“好,那我也不說了,你早點休息。”
隨著房門關上,若白走到北視窗,任由夜風拂在臉上,耳廓紅著,彰顯著主人的窘意。
若母回到自己房間,跟正在看晚間新聞的丈夫說起剛剛的話,不料得到對方的責怪,“你跟兒子說這話幹什麼,不是存心讓他尷尬。”
“那我就不尷尬了?”
“知道尷尬你還說?”
“我倒是希望你去說呀,可你們父子倆,只怕當時候你更開不了這個口……”
“年輕人的事,你也別瞎摻和。若白是什麼樣的人你這當媽的還不知道,哪裡用得著你特意去開這個口。再說了,他都成年了,能為自己的事情做主和負責。”
“可初薇呢?”若母喝著水,聲音緩淡了下來:“人家的寶貝女兒,我們也是做父母的,這兒子和女兒到底是不一樣的……總是女兒家吃虧。”
“好了,今天就早點睡,你明天的花鳥技法,不是和舒老師對調了換到上午了?”
“對對,得開個鬧鐘……”
若白的房間裡,喻初薇躺在床上,在一片黑暗裡沒什麼睡意。
翻來翻去打了幾個滾後,仰躺著。
房間裡安靜地只能聽見自己不勻的呼吸聲。
她拿起放在枕邊的手機,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撥出了熟悉的號碼——
“若白?”電話接通之後,她壓低了聲音,“你睡了嗎?”
“沒有。”
“你的房間被我徵用了,你睡的那張床還舒服嗎?”
“還好。”
夏夜清朗,細碎的昆蟲鳴叫,顯得這夜更是靜謐。
若白枕著手機躺在床上,耳邊傳來女孩輕清的嗓音,漸漸地,她也不說話了,電話那頭沉默了起來,卻沒有被結束通話。
許是睡著了,他想。
他也捨不得按下紅鍵,於是倚著安安靜靜的通話,沉沉睡了去。
☆、醉酒
掰著手指頭,三天後就是岸陽隊代表中國前去昌海參加國際訓練營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