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乎有些凌厲,他略帶涼意地開口:“你們……”
不說話了。
大家齊齊閉了口,沒有人講話。
只有亦楓,好整以暇地看著若白,彷彿自己已經達到了什麼目的似的。
“玩夠了嗎?”
“夠了。”說話的人是豐石,有眼色的人都看得出來,大師兄不高興了。
“那就回去吧。”
“是。”眾人應聲。看了一眼鐘錶,不知不覺也已經到了快九點,也時候回去了。
雖然有點可惜,但是架不住大師兄大師姐真的不是那麼好惹的,沒道理因為想要看戲而搭上自己的小命吧。
當然,這個時候的大家不知道,在未來的幾天之內,松柏的訓練廳宛如修羅地獄,開始還有一片哀嚎聲,到後來,累得連哀嚎的力氣都沒有了。
喻初薇走在隊伍的最後,跟著若白的步伐落後半步。
她現在腦袋暈暈乎乎,一團亂麻,她想把這個歸結於百草的那杯酒釀圓子上面,覺得是酒氣上來了,所以臉頰燒得滾燙,連帶著意識都不太清明。
照理來說,她清楚亦楓的性子,知道他有時候會說些不著調的話調節調節氣氛,或者娛樂一下大家的心理。
但——
接吻。
這件事情,這件事情就好像煙花一樣,在她腦海裡“砰磅”地放著,絢爛的光彩衝擊著她的感官。
“嘶……”
若白突然停下了腳步,初薇一個沒注意撞到了他的手臂上。
她這才注意到周圍的環境,已經到了若白房門口,周圍師弟們的房屋都亮起了燈,這條道路上,就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若白看著她,眼裡的目光她能夠讀懂,大概就是“還愣著幹嘛,回去休息”之類的。
初薇抬眸看他,對方身材修長,眉目如畫,如同古畫中走下來的仕子,漆黑的雙眸黝黑如深潭,藏進這寧靜的月夜。
他的唇色挺淡,彷彿堅毅清冷得從沒有被任何慾念沾染過。
她突然想知道,若白師兄,是不是真的如同冰山一樣清冷寡慾。
如同魔怔了一般,初薇踮起腳尖,在層層枝繁葉茂映襯的碎碎點點的月色中,吻住了他。
這是一個清清淺淺的吻。
初薇的唇瓣久久地印著若白的雙唇。
她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同時也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
冰涼的觸感。
也是溫熱的觸感。
彷彿過了很久,初薇腳後跟著地,往後跌了一步,陷在對方如墨的眼睛裡,眼底隱約有細碎閃動的波光,瞳孔處映著她的面容。
初薇後知後覺地想要逃,剛一轉身,步伐還沒有邁開去,小臂被人一把拉住,耳邊的男聲很低,“你在幹什麼?”
“我、我,我……”她“我”了半天,終於從喉嚨口擠出一句話來,“我喝醉了。”緊接著,她好像是為了說服自己,又重複了一遍,“我喝醉了。”
其實初薇自己都清楚,她沒醉,至少,不是酒精讓她醉。
她現在懊惱極了。
不知道該怎麼樣處理現在的情況。
那是她師兄,亦兄亦父般陪伴她長大,而她吻了他,吻的不是手和臉頰,而是嘴唇。
這種事情,難道不是愛人和情人之間該做的事情嗎?
心跳得越來越快,對方沉默著不說話,喻初薇努力地讓自己不去看他的臉,可是就是那麼不自覺的,目光落在他臉上移不開。
“若、若白師兄。”她叫了一聲。
下一秒,她左臂上的手鬆開了,然而腰間卻放上一隻手,被人用力一攬往前撞去,單肩上的書包也因為這一下動作掉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