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吳鬱生還是有點自知之明的?”
孟玉嘉的面色一僵,緩緩道:“可惜命不久矣,不然除去了吳家,也是個不錯的人選。”有才,十八歲的舉人已經說明了這一點。重情,吳憐兒一事也可瞧出。此外不說孟玉嘉對他的恩義,就是此事過後,上無公婆,中間一小姑子也是十八,最遲今年也會出嫁,又下無侍妾庶子給她添堵,這吳鬱生怎麼看都是極其適合的人選。
孟連和沉默下來,從小的交情,他多少明白自家妹妹的心思。不貪求富貴榮華,只求安穩和樂的日子。
“我得到你的信,已經叫人去請各處有名的大夫,等到大夫一到,就叫他們瞧瞧。”
孟玉嘉一笑,輕輕的點了點頭。
這一天下午,孟連和送上拜帖,說好兩日後宴請妹夫吳鬱生。
吳家亂成一團,吳鬱生現在連床都起不了,更何況接待人了。
吳關氏找不到可商量的人,想了諸多法子,均無所用。眼見時間越來越緊,又有關雄在一旁著急恐懼,吳關氏的心越來越浮躁。
“夫人,找到憐兒了,她進了孟記寶樓。”
吳關氏大驚失色,被孟府發現,她們一家子可能不保,情急之下,她立即帶著人向涼院走去。
也吩咐關雄親自帶人去寶樓報喪信,順便將還未見到人的吳憐兒綁回來。
吳鬱生依然咳嗽不停,他手中拿著一本《論語》細細品讀著。
“吳憐兒去不逃跑出城就為了等這一天是不是?”
吳鬱生不理會。
吳關氏激動道:“你以為孟家姑娘會為你出頭?”
吳鬱生還是不理會,因為他沒有什麼可擔憂的。
吳關氏上前,兩個小廝突然壓住吳鬱生,吳鬱生的書也掉到了地上。
“你想怎麼樣?”說得雲淡風輕。
吳關氏道:“要你死,依然叫她背上剋夫之名,然後讓雄兒娶她。”
吳鬱生低沉的笑了笑。
“你笑什麼?”
吳鬱生道:“侯府貴門的深度又豈是你能所猜度的?”
吳關氏心中著急,若是平常她也許會好好聽聽,如今正是緊迫之時,便叫小廝捂住了吳鬱生的嘴和鼻子。
就在這時,吳鬱生的屋子突然竄出兩個人,輕輕一腳就將兩個小廝踢到,另外一人反剪吳關氏的手臂,壓著她跪倒在地。
“多謝。”吳鬱生咳嗽說道。
孟三客氣道:“吳少爺不必客氣,倒是累得少爺驚嚇,是小的不是。”
吳鬱生再次稱謝。
孟三心中覺得煞是可惜,這好好的姑爺被整成這般模樣,
“姑娘說只有逼迫得急了,才能叫她露出嘴臉,還請吳少爺不要見怪。”
吳鬱生心中暗歎一句好玲瓏聰慧的姑娘,可惜,他是個沒福的。
吳關氏也明白了,她死死的盯著吳鬱生和孟三孟四,孟三將其綁著,又塞緊了她的嘴。
“官府已經收到狀子,姑娘也找到當日接生關雄的穩婆,這時候知縣應該派人來了吳府傳令。”
吳鬱生點了點頭,張知縣還是十分公正廉明的,他站了起來,孟四見他身形不穩,便去攙扶。
“我想一塊去。”
孟三側過身,這事情還真的需要吳鬱生不可。
一行人出了涼院,吳府下人見孟三挾持夫人出來,又見原本出去遊學的大少爺出現在府裡,甚至還未挾持夫人的惡人在前邊開路,一時之間也不知如何是好?
至於夫人的心腹,在吳族長未歸,二少爺關雄帶著人出去抓吳憐兒,他們也不敢輕舉妄動。
於是,這滿府的人竟然沒人能阻止他們。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