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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回事;”
明明面前的顏鴻特意壓低了音調,可戲班班主聽著這淡淡的音調,卻恨不得現在躺在床上高燒昏迷不醒的是自己才好,簡單地最近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後,戲班班主秉承著禍水東移,將顏鴻的怒火轉移到了那個老太監身上的想法,難免在陳述之間添油加醋。看著顏鴻冷沉如水的樣子,戲班班主放在身後的手,忍不住偷偷地試了試手心的汗漬。直到顏鴻一揮手,讓他退出了房門,他才覺得撿回了一條小命。
顏鴻有些自責地看著床上的小豆子,溫柔地拭去了小豆子額角滲出的冷汗:“是我不好,疏忽了。”
他竟然因為這外面的形勢而將原本電影中發生的這個橋段給忘記了,電影中他護在手心的小豆子可不就被那老太監給糟踐了!顏鴻看著還沒有要從昏迷中醒過來的小豆子,讓人先照顧著小豆子,吩咐了手下的幾句,便又回到了房間,親力親為地照看著小豆子。
程蝶衣從迷迷糊糊中醒過來,便感覺到了自己正被一個有力又寬闊強大的懷抱摟在懷中,鼻翼間聞到的清冽的冷香莫名地讓他覺得眷戀又安全,恍惚間,記憶交錯,時空重疊,莊生曉夢迷蝴蝶,一時間,讓程蝶衣模糊了前世今生,只覺得自己似乎從來就只是被顏鴻捧在手心的小豆子,而不是那個歷經了一生浮生夢幻,載沉載浮後,卻因夢碎而自刎於刀劍之下的程蝶衣。
“豆子,醒了?是我不好,不該以為你在這邊便很安全,以後走到哪兒,我都要帶著你才好。”顏鴻愛憐地將懷中的人兒擁入懷中,那愛如珍寶的動作,讓人有種自己是被對方捧在手心的寶貝的錯覺。只是,在程蝶衣看不到的角度,顏鴻眸色中閃過一絲殺意,對於靈魂的情況轉變,沒有人比顏鴻這樣多世穿梭的更瞭解的了。幾乎是在程蝶衣醒來的瞬間,靈魂波動的異樣,就讓顏鴻生出了警惕。只是,隨即窺探到靈魂波動的具體情況後,顏鴻心中若有所動,從系統處得到確認,如今懷中的人兒卻已經不再只是簡單地被他捧在手心少了許多童年坎坷的小豆子,而是那個自己曾經確確實實地為之動容哀傷的程蝶衣。
有那麼瞬間,顏鴻心中生出了幾許感慨,可隨即這份感慨便被壓下,他心底清楚懷中的人兒無論如何都還是那個小豆子。
程蝶衣的記憶中分明就有自己同顏鴻親密無間的相處記憶,兩人只要是呆在一起的時候,便是這般同吃同住,更是夫妻之間才有的大被同眠。而像是晚安吻、早安吻之類的親暱也是猶如家常便飯一般自然。因此在下意識地覺得他們這樣子親密相偎的姿勢實在是太過親暱而生出了幾許彆扭的抗拒時,又出於身體本能地信賴而使得推拒的動作變成了小幅度的扭動。
顏鴻當做沒有看到程蝶衣的異樣,自然地鬆開自己緊箍著對方的動作,眸底閃過一絲狡黠後,微微帶著幾許曖昧地低下頭來,程蝶衣看著在眼前逐漸放大的俊朗容顏,不由得屏住了自己的呼吸,只覺得心跳加速,腦袋裡一片紊亂。將程蝶衣的反應盡收眼底的顏鴻心底倒是微微鬆了口氣,看來便是靈魂重疊,他這些年潛移默化施加的影響力還是在的。並沒有做什麼太過親暱的舉動,只是自然地一如過去很多次那般用自己的額頭碰了碰陳蝶衣的額頭,探了探程蝶衣額頭的溫度,然後用手揉了揉程蝶衣的腦袋,說道:“嗯,已經退燒了。我讓人備著粥,你先喝點兒暖暖胃,再將大夫開的藥給喝了。然後我們再睡一晚上,這病便也該大好了。”
顏鴻的額頭離開的瞬間,程蝶衣心中有些鬆了口氣,又有些落寞,聽著顏鴻頭頭是道的安排,腦袋裡卻雜七雜八地閃過諸多念頭。明明上一輩子他的記憶中根本就沒有顏鴻這樣一個人的存在,為什麼如今卻突然多出了這樣一個比自己小几歲卻各方面都成熟偉岸得像一座大山一般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