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抱裡漸漸睡去…
再見了,我的子卿,吾愛。
我想我已經做的夠好,不讓他牽掛,不讓他為難,我相信,他最終會得他所愛,想到這裡,我安心的閉上了眼。
我笑了。
子慶五年中旬。【結尾】
皇帝今日沒有早朝,群臣震驚,望向相國,皇帝一夜未出花滿樓。
白子卿心中有些不安與煩躁,從他深鎖的眉和不安的語調可以發現,相國,他慌了。
“今日先退朝。”白子卿說完,便直接衝向花滿樓。
樓下的牌匾依舊懸掛在哪裡,那三個字,滿懷深情,刺痛著白子卿的眼。
他走的有些急,簡直有失相國風采。
一路上去,白子卿聞到了一種奇異的花香,混合著血腥的氣味,他不由得踉蹌了,幾棵枝椏掛上白子卿的白袍,白子卿恍然不顧。
直至頂層,白子卿看到了滿目潔白的仙人醉,傳說中的仙人醉,大片大片的仙人醉在晨風的盪漾下搖曳生姿,卻唯獨不見那人。
風扶青葉沙沙響,恰似怨者道別音。
白子卿的眼眶陡然血紅,他看見了。最妖嬈的那朵仙人醉,半雪半紅,煞是奇異。
客家只道仙人醉,未聞其後百丈冰。
白子卿走上前去,輕撫那柔嫩的花苞,那血紅卻深深融入花中,這世上的唯一一顆,仙人醉王。
白子卿陡然明白,為何他總是種不出,這仙人醉,為何他總是覺得這花室,有種奇怪的氣味,他有些後悔。
他向後退去,腳下卻碰到了一個東西。
白子卿回頭,看見了幾樣他熟悉的東西————大齊國傳世玉璽,聖旨和一封信函。
白子卿猛地拿起信函,顫抖著撕開,一封簡訊掉了出來,落在仙人醉的泥土裡,泥土裡的紅色暈在紙上,像一朵朵血梅,分外妖嬈。
白子卿軌道在地,小心翼翼的拿過信箋,不長,寥寥數語。
“子卿:
我走了,這天下,便還給他的主人吧,願你幸福安好,百世無憂。
我想這河山,不用我給你。這仙人醉和著滿花樓,是我唯一能給你的了。”
沒有落款,沒有思念,只有著一絲不苟的認真。
白子卿閉上了雙眼,幼時十年長伴,還有這幾年,孰能無情?
他將紙箋輕輕摺好,放入心懷。
他沒有去看那聖旨,而是將他隨手丟入身後火盆之中,嫋嫋青煙長嘆息。
白子卿抱著玉璽,狼狽離去。
子慶五年末。
齊景帝微服出巡受傷,需精心調養,居住在花滿樓,相國白子卿暫代監國一職,群臣譁然,無人敢言。
相國為照顧皇帝,搬入宮中居住。
次月,相國傳聖旨公主府,賜仙人醉一株,以示隆恩。
白子卿見到了他的齊戎,那個滿眼慾望的齊戎,他別開了眼。
“衡親王,有我白子卿在,這天下,永遠是齊壟的。”白子卿說完,拂袖離去,留下面目猙獰的齊戎,滿臉恨意,“子卿,你不怨他,讓我們分隔十年?子卿,你不恨他,讓我們不能相依?”
白子卿腳步微停,“戎兒,一切自有定數,你當初,為何不願放棄一切,跟我離開 ?如今…”白子卿的聲音低了下來,散在了風裡。
齊戎跌坐在地,再無恨意,只餘悔意。
子慶六年二月二。
白子卿仍沒有找到齊壟。
這天本是齊壟的生辰。
白子卿踏進他從來沒有進過的念頃閣,看到了後院一個人影,在那裡燒紙,身影似乎是個小太監。
白子卿悄悄走近,聽到了太監邊哭邊唸叨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