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女回頭一看,眉目間先是一驚,隨後又是一笑,那張臉就像一朵乍然綻放的花,她輕輕捂住嘴唇,笑道:“哪裡來的小哥,好俊俏。”
她一開口便帶了魅音,哪怕對方比她修為高,不能迷惑對方神智,也足夠讓人恍惚一下,空中李筠見了,正要出言提醒,還沒來得及張嘴,程潛已經一劍拍了過去。
李筠啞然片刻,失笑道:“這個小潛——水坑,你小師兄就是這點好,心志堅定,永遠不為美色這樣的表面功夫魅惑,你學著點。”
水坑納悶地掃了他一眼:“學什麼?我也不為美色所惑啊,我自己就是美色。”
李筠好生憂愁:“我天,你也要點臉吧,師妹。”
而後他不等水坑炸毛,便道:“小潛,留神閉氣,這女人爛桃花上臉,一看就是修過‘知春心法’的,毒氣與花粉手段多得很。”
李筠短短一句話間,程潛的劍氣已經結成了一道冰霜幕,什麼桃李春風一概凍成冰花,扶搖木劍的劍招在他手中比海潮劍還要辣手摧花,動手不過兩三招,已將那紅粉骷髏的胳膊卸掉了一條。
花女一聲慘叫,可惜無論是被嚴爭鳴逼得只能躲的瀟湘君,還是那根本不敢露面的佈陣人都不理會她——這些人之間連同林鳥都不算,有點風吹草動就翻臉不認識對方了。
她的傷口間很快漫過霜,李筠的話程潛聽進去了,為了不讓她有機會散發什麼亂七八糟的招數,他乾脆打算把人凍挺了,再一劍解決。
花女早不復方才巧言令色,險險地躲過幾劍,惡狠狠地盯著程潛,恨不能將他生吞活剝,她突然發出一聲不似人聲的尖叫,另一邊完好的胳膊毫無預兆地從她身上脫落下來,血霧噴出了好幾丈,空蕩蕩的雙肩上兩朵盛開的花倏地閉合,從她身上掉了下來,落地長出一片花田。
花田迅速將她的殘肢與血跡吸收了乾乾淨淨,隨即噴出一片濃重的霧氣。
空中年大大正要探頭去看,被李筠一把拽了回來。
“小心,”李筠說道,“你師父看得,你未必看得了,這女的大概是拼了,那是宿主的血肉養大的花田,別說吸一口,看久了都會落入花田幻境中……”
年大大:“啊?那我師父怎麼辦?”
李筠:“這也是撞在他手裡了,他是聚靈玉之身,這些對他影響有限。”
話音沒落,那花田中的花毫無預兆地倒架了一片,一陣冰雪從天而降,將那些花粉墜了個乾乾淨淨,一身墨色的程潛神色有些漠然地現身,肩上卻落了一朵嬌豔得詭異的桃花。
幾乎已經變成半個人棍的花女神色幾變,最後目光落在了他肩頭的桃花上,她突然前仰後合地大笑起來:“哈哈,你都已經不是肉體凡胎,竟還會動桃花劫麼?你們這些假正經的正道修士啊……”
此言一出,成功地驚動了周圍好幾個人。
她話沒說完,程潛攔腰一劍已至,而就在這時,遠處太陰山方向突然傳來一聲巨響,混雜著風聲、巨鳥唳聲,馬嘶聲、野獸咆哮聲、洪水奔騰聲……灌耳而來,驚天動地。
李筠臉色倏地變了:“大師兄,速戰速決,斬魔陣啟動了!”
嚴爭鳴尚未及回答,那一直縮在角落裡的佈陣魔修突然抬起頭,臉上露出一個詭異的冷笑:“速戰速決?”
只見他一抬手,地面上原本的陣法突然翻天覆地地變化起來,轉眼便面目全非,瀟湘君被嚴爭鳴一劍掛到了前胸,狼狽地落在地上,又驚又怒道:“盧秋平,你做什麼?!”
佈陣人盧秋平已經略至陣眼中:“那韓淵的陣法不過是個沒用的‘聽山陣’,你們還妄想憑藉那個進扶搖山?簡直好笑,交出你瀟湘君之位吧,如今便讓你們知道知道什麼叫做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三個魔修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