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死在那裡,旁人只道大人不小心,卻絕不會懷疑到他頭上,況且他不會親自出馬,而是命庫部郎中之子方毅伺機而動。方毅的父親乃王象乾屬下,他自然對王天佑無所不從。”
有姝再次點頭,容色不改。
女鬼見他既不驚駭,亦不惱怒,一時間有些迷茫,眨著一雙血色眼瞳呆呆望過去。
躲在姐姐背後的男童終是鼓起勇氣,探出半個腦袋諂媚道,“故此,我姐弟二人才會將刺兒茄掂在大人腳底,好叫大人因傷無法外出,躲過這場劫難。”
沒想到厲鬼也會行善。不過這並不奇怪,姐弟倆尚且年幼,不免保留了幾分赤子之心。況且他們頻頻在王家兄妹那裡吃癟,看見二人接連被有姝羞辱,自然對有姝好感大增。
一人二鬼沉默相對,氣氛很是古怪。姐弟倆心中忐忑,便隱隱有了逃遁之意,正打算鑽入地底,卻聽少年幽幽開口,“你們與王天佑有仇?”
“殺生害命之仇。”女童抱住遍體鱗傷的弟弟,又開始流下血淚。
“說說看。”有姝拿起一張宣紙,慢慢修剪成T恤衫和九分褲的模樣,復又用毛筆畫了一雙波板鞋,照舊剪下來。
兩隻小鬼不明白他在幹什麼,卻也不敢多問,你一句我一句的敘述往事。原來二人被躲災荒的父母賣入王家為奴,起初在王君夕,也就是王天佑的嫡親妹妹,未來的太子側妃手下當差。王君夕對二人極為和善,不僅不讓他們幹活,還日日好吃好喝地供著,待他們長得白白胖胖,嬌嫩無比,便送入兄長院內。二人原以為遇見了活菩薩,當晚被王天佑凌虐得半死不活才知遇見的是人中惡鬼。
王天佑心知虐童惡習萬不能讓父親知曉,但自己卻又控制不住,若慾望久未得到紓解便讀不進書,寫不了字兒,脾氣也變得十分狂躁,無奈之下只能向母親求助。王君夕自詡是個全乎人兒,八九歲便幫著林氏理家,自然也知道了。於是這母女倆就打著各種幌子為王天佑物色童男童女,調教好之後再送入他房中。
王天佑屢屢被縱容,行為也就愈加猖狂,以前還只是玩殘了便罷,最近一年卻非要把人弄死不可。姐弟二人便這樣遭了秧,入他院中不到三日就成了兩具殘破不堪的屍體。
說到傷心處,兩隻小鬼抱在一起嚎啕大哭,臉上血淚點點,甚是可憐。
有姝木著臉等在一旁,見他們哭夠了才徐徐開口,“你們叫什麼名字?生辰八字幾何?”
鬼童不敢反抗,強忍驚懼道出實情。說了是魂飛魄散,不說也是魂飛魄散,他們沒有別的選擇,怪只怪當初不該多管閒事。
有姝頷首,提筆將男童的姓名和生辰八字寫在剪好的宣紙上,然後投入火盆燒掉。當火焰漸漸熄滅,男童赤裸的身體竟被一套衣物包裹,雖模樣有些古怪,卻將那些殘忍而又難堪的傷痕全都遮蓋了。
“這,這這這……”鬼童拉扯衣服,激動的語無倫次。原以為大人會將他們的姓名和生辰八字交給捉鬼的道士,卻沒料他是為了給自己燒祭品。雖然化為了厲鬼,但他的羞恥心還在,日日以這副慘狀晃盪,心裡如何不難過?王家不但隱瞞了他們的死訊,還將他們的屍體扔在亂葬崗受野狗啃食,莫說得到親人祭奠,就連轉世投胎也希望渺茫。
男童高興傻了,女童卻很懂事,立刻拉著弟弟跪下,給恩人磕頭。
有姝側身避開,問道,“你們可想報仇?”
“自然想,但王家兄妹手上佩戴著藏北活佛親自開光的紫檀佛珠,我姐弟二人奈何不了他們。”女鬼咬牙切齒地道。
有姝點頭沉吟。他原本並不打算與王家多做糾纏,但現在,林氏竟打算置自己於死地,不還擊都不行了。思及此,他咬破指尖,將兩滴血彈入鬼童兄妹口內。
身上怨氣瞬間沸騰,令兩隻小鬼齊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