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組大人職責所在罷了,雲浣又怎麼會如此小氣……”話說一半,感覺眼前氣氛有些尷尬,她便招了個話頭,閒聊起來:“侍組大人負責皇上安危,平日可是挺忙的?”
張世德為人嚴肅,面容又不怒而威,因此鮮少有女兒家願意與他聊天,這下看著雲浣清秀娟麗的側臉,他只覺得此人果然溫柔隨和,不禁大有好感,也攀談起來:“忙倒也還好,畢竟這皇宮也是有步軍巡邏的,加之皇上近衛總共三組,換班的人多,平日倒是閒暇。”
“步軍與近衛不同嗎?”雲浣眨眨眼睛,清澈的眸子滿是不解。
張世德微愕:“姑娘進宮多久了?怎的連這也不知曉?”
雲浣面上微赦,不好意思的垂下眼瞼:“我之前在下三庭做事,一年到頭也離不開那院子,連上三庭的門路都不知怎麼進,哪裡知道這些……”
她雖說得輕描淡寫,可語氣裡淡淡的黯淡還是讓張世德恨不得給自己一拳,這位姑娘得體溫順,是個能入心的好女子,他怎的能胡亂說話揭人瘡疤呢,要知這下三庭宮女,在宮中可是最為低賤的。
“啊哈哈……”他故意朗聲一笑,趕緊圓場:“其實我剛進宮那陣子也不太懂宮中這亂七八糟的分支,那會兒也鬧了不少笑話,姑娘可願聽聽我的醜事?”
雲浣彎著眸子,笑笑點頭:“好。”
見她可算笑了,張世德大呼口氣,便開始不遺餘力的將自己當年的事蹟一一說道。他是少年進宮,初入禁軍大營時,可出過不少紕漏,現在想想,倒是不覺丟人,反而懷念。
兩人一邊走一邊熱諾的聊著,聊到最後雲浣才問:“那位白斂大人當真如此了得,能得張侍組如此敬佩讚譽?”
一說到自己的偶像,張世德登時又來了精神:“那是自然,白大人雖是白家人,卻並非白副將親生之子,幼時過得極為辛苦,白家另外兩個嫡子日日紈絝度日,白大人卻被丟進禁軍大營日夜操練,你是沒看到那陣仗,我瞅著都駭人。不過功夫不負有心人,平常人入宮操練都是一年為期,白大人卻只用了一個月便完成所有考項,他出營後便跟了皇上,做了一年御前近衛,隨後便隨父出戰邊境,前幾日他還回來過,只是這會兒怕是又走了。”說到最後,他眉眼中都在生光。
雲浣突然想起在梅園與翔安宮前,她兩次遭遇的炙烈視線,雖不知那人是誰,可能有那般穿透肉骨,彷彿能直射人心的凜厲眸光,此人定不會是個簡單人物。
她恍了恍神,目光登時隱晦下來,口氣不禁帶了些深意的道:“被張侍組這麼一說,我倒也想見見這位能擔得起侍組大人如此讚揚的能將了。”
暗示
張世德立刻又說:“見了他你便知道我並無虛言了,若是有生之年我能隨行白大人,也不枉我一身男兒鏗鏘鐵骨了。”言下之意竟是有覺得現在御前侍組一職,太過輕鬆,反而沒有挑戰性了。
雲浣一笑,眼看前頭緋煙宮將近,便不再接語。
兩人一進緋煙宮,便見沛萍笑意盈盈的迎出來,顯然是得了通報,提前恭候著了。
沛萍笑衝著張世德微一福身,語氣溫嬌的問:“侍組大人親自前來,可是皇上有何吩咐?”
張世德早已恢復了一成不變的硬淡面孔,對著沛萍這芙蓉般的人兒也沒多少柔氣,只口氣生硬的道:“小帝姬病重,皇上憂心忡忡,卻礙於國事纏身不得日日探望,便命了雲浣姑娘近身伺候帝姬,這位便是雲浣姑娘,想來你們是認識了的。”說到最後一句時,他眼底隱帶了些輕蔑。他今日值班,嚴守翔安宮,自然也是見到這位沛萍姑娘強送雲浣赤金簪子那幕的。
果然,沛萍下一秒便迎了過去,抓著雲浣的手就親熱的道:“姐姐與我可真是緣分,相信靈妃娘娘知曉皇上如此記掛帝姬,也是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