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私下裡塞錢問了有了解陸南萱病情的醫生,知道陸南萱十有八九是醒不過來的了,她之前想著去趁機殺了她的心也淡了下來,現在每天進出醫院照顧白長風,也樂得逍遙,而且白長風身體底子好,很快就出院了。
轉眼就是一個月的時間。
陸南萱已經躺了一個月,還沒有半點的起色,漢斯公爵和夫人也已經來了上海這邊,陸南萱也被轉移到了白蘭莊園居住,由許曼君照顧,她的那個小診所已經完全交給自己的幾個手下去看,她已經完全沒了別的心思,一門心思盯著陸南萱。
眼看著一個月就這麼過去了,上海灘的時間還是一如既往地轉動,白家雖然低沉了一段時間,只是在白長風的操控下,很快就恢復了元氣,白娉婷也早已關了自己喜歡的服飾店,在白家洋行幫忙,儼然就是未來接班人的姿態。
與此同時,白家還天天不忘催促與聶家的婚事,只是聶司原完全就不把這事兒放在心上,專心於西嘉百貨還有正邦洋行的事情之外,時不時也去白蘭莊園看看陸南萱。
一切都在發生微妙的變化。
在白娉婷滿心希望陸南萱這輩子都別醒來的時候,陸南萱在聶司原的陪伴下訴說下,在所有人沒有料到的情況下,睜開了眼睛。
整整一個月的時間,其實大家都心照不宣,知道陸南萱的身體是怎麼一個狀況了,僅僅只是徒留一個希望,僅此而已。
許曼君每天在研讀醫書,給她配藥,可是沒有半點的療效。
陸以珩接手了陸南萱這邊的生意,聶司原也幫扶著,珠寶店的一切也還好,漢斯公爵夫婦在上海的情況也還好。
葉晨澍和唐聿的感情發展正常,就是很不爽不能親手給白娉婷拷上手銬,天天嚷嚷著要收拾白家。
蘇南禹知道陸南萱昏迷的訊息,倒是記了上心,沒有礙眼的人存在,自然更是順風順水了。
陸南萱被困在一個噩夢之中,怎麼也掙脫不出來,逃不出來,十年前的種種再次出現在眼前,那灌進肺中的海水,那些喊救命的聲音,還有父母親對自己的叮囑,以及自己孩時哄著弟弟,弟弟叫自己姐姐的那一幕幕,在夢中都跑了出現。
只是,那只是夢境,她只是很心痛地看著一切,她明知道自己已經與這些東西無關,怎奈就是放不下。
她其實能聽到耳邊有很多人在叫著自己,她有勇氣,可是卻沒有力氣衝開夢魘的束縛醒來。
奇蹟是如何發生的,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就如同某天清晨從睡夢中醒來那樣,睜開了眼睛。
晚春的清晨,陽光透過病房的玻璃窗照到她的床上,照到她的臉上,刺眼的光讓她不得不睜開了眼,出現在眼前的,除了白晃晃在白天依然工作的水晶燈,還有一旁正不可思議看著自己的聶司原。
頭很痛,身上軟綿綿的沒有一點兒力氣,陸南萱只覺得自己筋疲力盡,似乎和人交了一次酣暢淋漓的手,這種感覺不好,可是卻沒有比此時要更好的感覺了,一切都證明自己還活著。
只是,之前的一幕幕在她意識甦醒之時也徹底地迴轉歸來,她想起了那洶湧的海浪,還有漂浮不定的自己,還有十年前的一幕幕。
心砰砰地跳著,頭也開始劇烈地痛了起來。
陸南萱額頭開始不斷地冒出冷汗,頭痛,心揪著痛,連帶著眼前的視線也開始變得模糊不清。她看到聶司原從狂喜到擔憂,忍不住伸出手去拉著聶司原的手,嘴裡不停地喊著司原哥哥,劇痛襲來,最終陸南萱就又陷入了昏迷。
聶司原一般都是在早晨時候過來白蘭莊園看陸南萱,每天都在她的房間安安靜靜地陪著她一兩個時辰,這才回到洋行去上班,誰知道今天竟然看到陸南萱睜開了眼睛。
他當時就驚喜得說不出話來,正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