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要用那種眼神看孤,孤對於自己在別人眼裡的模樣,還是清楚的很。”
冷笑一聲,北冥煬轉身,背對她,“北冥煬性子孤僻怪異,陛下還是莫要與之牽扯過多才好。”
不牽扯過多怎麼完成北冥煬的心願?怎麼完成這個世界線儘快進入下一個世界?殿下啊殿下,您這是入戲太深,忘了您的初衷了麼!
言官扒拉著藏在軍營帳篷的後面,偷偷看著小丘上談話的兩個人,用神念聽到這一句後忍住以頭搶地的衝動,默默地想。
說好的扮成北冥煬補償聞人千朔呢?現在倒好,她們殿下因為封印記憶入戲了,一味地排斥聞人千朔,好容易現在的聞人千朔看著她們殿下的時候不再滿懷殺意,反而偶爾看著還會流露出一絲近乎迷戀的神色,可她們殿下呢?對待聞人千朔的態度卻越來越稜角分明瞭。
不過話又說回來,這個聞人千朔有可能是個天界的神,神是不允許有感情波動的,若真的她是神,會為了她們殿下動了心麼?難得深思一回,言官感嘆了,果然她們殿下就是個禍水啊。
“慢著!”
眼看著她要拋下她一個人走,望舒沒來由的心底一慌,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將她帶回來,用術法禁錮住她的行動,在她疑惑到冷淡的態度下,抓住她的肩膀,看著她的眼,一字一句道,“聽著,因為你是聞人千朔的男寵,是她最愛的人,所以孤才傾心相待,這份緣由,全是因為聞人千朔太過愛你,孤也不想與你有任何牽絆,一絲也不想,你於孤而言,不過是漫長時光裡一小塊剪影,所以,你儘可放心,你與孤,是沒有半分牽扯的!”
這樣的一席話語,不知是說給她聽,還是說給自己聽,近乎是低吼著說出這些話,月神殿下的心亂如麻絮,糟糟的團成一團,說完這些話,她毫無留戀的一抬手,北冥煬便恢復了行動。眼神複雜的望她一眼,月神殿下抬腳便走,下了小丘,走進了營帳。
軍營外邊噼裡啪啦燒起來防禦野獸的火還是在繼續燃燒,北冥煬看著聞人千朔走進了帳篷,略微抬起手,包含著水珠的熱氣從她的臉頰劃過,滴落到乏血色的蒼白指尖,她閉上眼,緩緩抬起頭,嘆息般的話語隱沒在邊境冬日寒冷的夜裡。
“喜……歡……”
第46章
這邊境的日子說好不好,說壞,那當然也壞不到哪裡去。
一盆鹹菜還有十八般做法,對於這樣的生活,不一樣的人自然有不一樣的感受。如言官,她雖然名義上是北冥煬的侍從,到底還是個不需五穀雜糧飽腹的神,對於邊境苦寒變幻無常的天氣也好,粗礫如石塊般的吃食也好,她都是不怎麼在乎的,而北冥煬,在這邊境更是呆了幾年,早已習慣了這裡的環境和食物,倒是一向於萬事不怎麼上心的月神殿下,有些不太好。
倒不是說她自己如何,而是她借用身體的主人,聞人千朔的情形不好。
本就是嬌養在皇宮裡的女帝,便縱使有個神顧著,也難免有口腹之慾,且又是錦衣玉食慣了,就算裡子是神,也經不住面子上的*凡胎。因此,來了這邊境之地不過四五天,聞人千朔憔悴的倒像是三月不曾吃飯一般,便是向來沒心思的言官也發現了不妥,這天,一眾人正在帳篷裡圍著火商討軍情,不妨著言官跳脫的看了眼她,納罕道,“陛下是病了?怎麼小人看著面色不太好?”
坐在聞人千朔下手虎皮椅上的聞人千晨聽了,不平不淡的斜了一眼,果然看見聞人千朔面色蒼白且眼下青黑,她為了自己書裡命定的男寵花魁,也在勾欄館裡混了許久,又看了聞人千朔身旁自從她進來便一言不發,事不關己一樣的北冥煬,心下一緊,以為是聞人千朔貪圖北冥煬的美色,當下便冷笑著輕聲道,“日日*,當然如此了。只是皇姐也得注意個好歹,免得這邊境的事還沒個頭緒,自己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