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的話其他的我全都不想聽!”
一向溫婉的芽衣居然會像個潑婦一般的尖叫,鄰居家傳出了細碎的聲音,顯然是被吵醒了心情不好。
泉扯了扯鼬的胳膊,“我們進去說吧,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
大叔擋在門口,“你們……剛才說了什麼?再說一遍!”
果然被討厭了啊……
泉看了鼬一眼,似是在徵求意見,卻見對方恭恭敬敬的跪在大叔和芽衣面前,字字鏗鏘,“對不起,止水昨天下午在南賀河投河自盡了,屍體也被河水沖走了。”
大叔閉著眼睛深吸一口氣,抬手就要關門,卻被芽衣死死的拉住。
芽衣細瘦的手臂隱在白無垢寬大的袖中,用力的拉住了大叔的手腕,“爸爸,泉還要幫我化妝呢!”
所有人都詫異的看著芽衣,可對方垂著頭,所有的表情都被厚重的長髮隔斷。
“芽衣姐……”
“泉,進來幫我化妝吧。”
大叔氣的渾身顫抖,“止水已經死了,別傻了!”
芽衣一動不動,“爸爸,我要化妝盤發!”
新娘妝很難化,泉對著芽衣的臉塗塗抹抹了很久才算完成了,接下來是盤發,帶角隱。
全都弄完的時候,太陽已經升起了,芽衣看著鏡子裡的自己,露出了一個羞澀而幸福的笑容,就好像剛才的事情沒有發生過一樣。
芽衣站起來,回過頭看見大叔還是之前的樣子,嗔怪的看他一眼,“爸爸,你怎麼沒有換衣服?時間要來不及了!”
“換衣服?換什麼衣服?止水死了,婚禮已經沒辦法繼續了!”說著,大叔竟流下淚來,“傻孩子,你……”
芽衣依然笑著,“爸爸,快點換衣服吧,時間來不及了。”
大叔不忍的別過頭去,輕輕拭去眼角的淚,“罷了……我去換就是了……”
芽衣看向鼬,“不知道族長大人他們準備好了麼?要麻煩他們了。”
因為止水的長輩都死在戰場上了,所以這次婚禮富嶽族長和美琴阿姨將會以止水長輩的身份出席。
鼬遲疑的看了看芽衣,又看了看泉,對方對他點點頭,“我回去看看,等會兒他們會準時到的。”
“有勞了。”
芽衣在大叔和泉的陪同下來到了神社,漱口後走進去,富嶽族長已經等在裡面了,昨天晚上他就已經得到了訊息,剛才鼬回去說婚禮照常進行的時候著實讓他嚇了一跳。
芽衣一個人跪在最前面的蒲團上,朝富嶽族長一鞠躬,“族長大人,可以開始了。”
地下一個賓客都沒有,大家至少也在今天早上接到了止水自殺身亡的訊息,所有人都以為婚禮自然會取消,沒有一個人來到這裡,芽衣一個人跪在蒲團上,聽著富嶽族長宣告婚禮開始,僅有的大叔,美琴阿姨,奈美媽媽,鼬,泉接受誓詞並且淨身,再一個人向神獻餐,一個人聽富嶽族長念祝詞,一個人喝交杯酒,一個人戴上結婚戒指,代替止水宣讀誓詞,一個人供奉神木,一個人向全場每一個人敬酒……
一直到婚禮結束,芽衣都一個人面帶微笑的完成了,然後便回了家——止水的家,以後也是芽衣的家了。
這場一個人的婚禮結束了,鼬和泉一起回家,奈美媽媽看出兩人肯定有話要說,跟著美琴阿姨一起走了。
“覺得我很卑鄙麼?怕受到芽衣姐的責怪故意沒有說是我殺了止水。”
泉給鼬倒了一杯溫水,“你一直這樣,所有的事情都自己扛,你真的能扛得住麼?我本想為你分擔,可始終改變不了你的想法……”
“……”
“鼬,我覺得你做的很對!芽衣姐一家都只是普通人,他們什麼都不知道,那些黑暗掙扎,不應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