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彧想起昨晚的一切,臉上不由又紅又白。
櫻蘭聽到動靜,進來伺候雲彧洗漱,她動作落落大方,反襯托的雲彧有些遮遮掩掩。
“公子腹中可飢餓?”
雖然沒有食慾,但還是被逼著用了一碗燕窩粥,東西撤下去後,雲彧終於忍不住問道,“昨晚是你幫我洗漱的?”
櫻蘭一愣,見雲彧臉上起了兩抹紅霞,便笑著說到:“奴婢沒有那般福分,一切都是皇上動手的。”
雲彧頓時愣了。
他以前也是被人伺候慣了的,但如今到底不一樣,就算櫻蘭他們都知道這院子裡發生的事,但他還是不願意身上的斑斑痕跡被人看到,因此才有此一問,卻沒想到竟得了這個答案。
“皇上對公子真是貼心,一點都不許奴婢和梁公公動手,今早走的時候還特特吩咐了,讓公子好好休息,千萬不能擾了公子睡覺,奴婢還從沒看到皇上這般細心呢。”
說道最後,櫻蘭嘻嘻一笑。
雲彧聞言,心中雖然百感交集,卻也不由湧上了一抹柔軟。
昨晚鳳離天雖那般聲色俱厲,最後言語中更是極盡侮辱,但到了榻上,動作卻是一如記憶中的溫柔,似乎是怕將自己弄傷一般,若不是他心中還保持一份清明,真以為是回到了當年什麼都還沒發生的時候。
這人始終還是這般口硬心軟啊……
雲彧低垂了眼簾,細細想了一回。
既然鳳離天希望自己在宮中,那自己也就遂了他的心思吧,橫豎自己心頭,其實也是盼著想著對方的,至於昨日種種,那些維繫在自己身上的身份責任,就讓他隨了浮雲飄散,橫豎自己也是死過一次的人了,原不該再想那些。
至於日後,且又是自己能打算的,若是能天長地久自然是好,若是一朝對方厭棄……
剛想到這裡,雲彧心頭就是一陣劇痛。
他狠狠的抽了口長氣。
若是對方厭棄,頂了個男寵的名頭的自己,也無非只是落個身死命亡的下場,他本就不該苟活,如今看來,倒也沒有什麼可懼怕的。
想到這裡,他心思突然開了許多,只是還是對昨日鳳離天說他從翌日起便是男寵一時,避過不想。
骨子深處,他深深的忌諱這樣的詞語。
“休得胡言亂語,這些話日後可不要再提。”
他雖是警告,但語氣中哪裡有半點責怪的意思。
櫻蘭笑著應了,她伺候人慣了,極會察言觀色,見他臉上神情從陰鬱轉為平和,便轉了話題試探問道:“今日日頭甚好,公子可要到外面散散心?”
雲彧抬眼看著外面的陽光,有些意動。
從下獄到現在,他要不就被關在不見天日的囚室裡,要不就是不明鳳離天的做法而坐立不安,哪裡有機會去接觸外界的空氣。
只是一想到現在的處境和身份,雲彧剛剛升起的興奮,就已經煙消雲散。
“還是算了……”他微微搖了搖頭。
櫻蘭卻隱隱猜到了他的顧慮,忙說道:“也不出去遠了,這屋子後面有一條迴廊可以通到水面上,在那處看景,既清淨也不打眼,公子身上若不方便,奴婢就讓人用軟轎抬了過去,也很便宜,公子覺得呢?”
兩刻鐘後,雲彧已經坐到了湖上的小亭之中。
落閒榭果然名副其實,不但地方清幽,更有別具一格的湖光景緻,屋子後面通往的這處亭臺當年也不知是為何而建,臨在湖面兩尺之上,綿綿水面又隔絕了外人的窺探,可謂是一處得天獨厚的清靜所在。
雖是夏秋交接,但湖面上還有許多的碧綠荷葉,遠遠還能見到一兩處正開放的荷花,偶爾微風一吹,只覺幽香襲來,渾身清爽。
雲彧只覺的整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