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說這話還好,一說這話,加上他的語調錶情,和平時的為人,許多原本沒有其他想法的人,頓時都又有了想法。
張千卻是個憨人,聽洛侯如此一說,一雙銅鈴般的眼睛一瞪,喝道,“既然侯爺都這樣說了,可見裡面沒什麼見不得人的,梁總管就讓我們兄弟進去看上一看,也不費什麼事,回頭脫了這位世子的嫌疑,豈不是好?”
梁相福不禁頭大。
若是其他頭腦活泛的人,他還好相勸些,但對著這憨貨,就算百般手段用上去,只是這憨貨不懂,奈何!
更何況旁邊還有個煽風點火的人在!
他偏眼看了下洛侯,一臉的為難樣,“張大人要進去看,咱家也不敢阻攔,但云世子身子確實有恙,不便相擾,唉,實在是為難咱家了,要不這樣可好?就由咱家進去替大人看上一看,以示清白,大人看這樣可好?”
張千聞言,便有些躊躇。
這梁相福都說道這份上了,若是不允,似乎情面上有些過不去,但若是允了,回頭要再出點什麼事……
就在這時,門卻吱呀一聲開啟了。
眾人的目光,便刷的全射了過去,卻見偏殿大門洞開,一身玄青色袍服的雲彧,靜靜的站在門口。
他面容平靜無比,衣袍也沒特別裝飾,頭髮用一隻普通的玉簪挽在身後,並不見如何作態,但那股風骨姿態,就如月一般溫潤,讓人覺得挪不開眼睛來。
連張千這種只好女色的粗人,也狠狠看了兩眼,原本心中叫嚷的外族蠻夷幾字,卻再也說不出來。
“世子爺……”還是梁相福第一個反應過來,他忙上前兩步,“世子爺身子不適,何必出來,外間更深露重,若是再沾染了風寒,卻如何使得。”
雲彧清亮的眼睛一一看過面前眾人,輕聲說道,“無妨,宮裡出了這麼大的事情,莫說我只是一點小恙,就算真的病重,也是要出來釋疑的。”
他雖裝的堅強,其實就算此刻,雙腿也是略略發抖的。
被迷藥迷倒,可不是一般玩的,且後面還有那樣的遭遇,雲彧此刻面上裝的堅強,內裡實在已經是在強撐了。
只是若不出來,讓東鍾皇帝日後疑心端陽,事情就麻煩了,再想想暗處那些人得意的面容,雲彧只咬緊了牙,也不能讓人看出頹態來。
只是出來站在室外,卻沒看到自己相見的那個人,那股悲憤委屈,卻是更為濃郁。
他……為何不在
是真的事情繁忙,還是說已經知道了這裡發生的一切,便再不肯過來了……
想到那人嫌棄的眼神,雲彧心頭就是隱隱一痛,他身子微微晃了兩晃,幸好扶住了門框,方才站定了。
他深深吸了口氣,才說道:“還請將軍入內搜查。”
張千疑惑的看了一眼雲彧,見對方臉色蒼白,心中便想原來果然是病了,只是他心性粗魯,也不肯多問,大手一揮,便有五六個侍衛衝了進去,開始檢查起來。
而此刻,鳳離天也是臉色凝重。
不過短短一刻功夫,就接到了四五道暗衛回報。
果然,竟有人往皇上的寢宮去了,只是還沒能通傳,就被他的人攔了回來,另外出宮的大人們也受到了驚擾,特別是太子太傅一職的龐大人,竟差點被人引了去東宮。
這一切,都預示著東宮定然有事發生。
想起消失在茫茫宮牆內的雲彧,他心中一陣狂跳,但要善後的事情極多,想到這裡,他才按捺下來,繼續坐鎮奉天殿,釋出一道道指令。
只是心中那股狐疑,一直未解,直到一位侍衛奉了梁相福的命令前來,他才終於明白了整件事。
那人,還是在自己眼皮底下遭了劫難麼……
一時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