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在當時那種情況下，他想著自己待在山洞裡是安全的，到第二天上午，應該就會有人上來找他了。

可是他沒想到，周衍之竟然會冒雨上山。那樣的雨夜，上山有多困難有多危險，陳悠然比誰都清楚。

其實完全可以等到天亮之後再上山找的，這是最理智的做法。

他當時其實沒有昏迷，只是太累了，又發燒，就迷迷糊糊地睡過去了。

周衍之到的時候，驚動了他，他就已經醒了。

他著實沒想到，在這種情況下，周衍之會出現。

也就是在那一瞬間，好像是有一道光劍，戳中了他的心臟。

這一生，他其實算是無慾無求的了，唯一的執念和欲求，就是周衍之！

原本想要溫水煮青蛙，慢慢磨，可是這一刻，他忽然就不想那麼做了。

之前是姜太公釣魚願者上鉤，現在，他要把魚鉤捏成彎的，一層層倒刺，只要勾住，就絕對跑不掉。

陳悠然相信，自己的鉤，已經勾住了周衍之。

雖然吧，挺疼的。

之前全身到處都難受，那裡的疼痛還能忍住，但是這會兒……真的很疼！

當時真是瘋了，那種情況下……

不過，陳悠然還真不後悔。

心裡有一種瘋狂的感覺，在爆炸的一瞬間，所有的感官都無比清晰，所有的快感匯聚到了頂端，這大概就是靈魂出竅的感覺吧。

“你笑什麼？”周衍之一雙星眸緊緊地盯著他。

陳悠然輕咳一聲，原來他剛才不由自主地笑出來了嗎？

“哦，沒什麼。”剛剛釋放過的陳悠然，這會兒身體完全軟了，有些累，他緩緩地道，“身體，後面有些……不太舒服。”

周衍之的嘴角抽了抽，卻沒說話。

“似乎是跟我做的一個夢有關。”陳悠然繼續說道，看向周衍之的眼神兒卻是帶著似笑非笑的意味。

周衍之的臉色有點兒黑，“夢？”

“難道不是夢？”陳悠然反問。

“不是。”周衍之咬牙。

“那是什麼？”陳悠然一臉驚訝，“幻想？”

周衍之盯著陳悠然看了一會兒，才緩緩地說道：“我好心救你，你卻對我……”

陳悠然眨巴著眼睛，很是無辜地看著周衍之。

“看清楚了，我身上的這些痕跡，可統統都是你弄出來的。”周衍之似乎有些平靜了，眼神中帶著玩味。

“我？”

“對。陳悠然，如果那是你的夢的話，你在夢中可真熱情！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原來你每天都在想著要……”

陳悠然的臉色變了變，“那我……我這不舒服也是因為……”

“沒錯。陳悠然，你對我用強了。”周衍之的聲音很乾脆。

“……”陳悠然簡直要吐血，這真是周衍之能說出來的話？而且，什麼叫做他對他用強了？靠，明明他為了讓天仙的第一次不留下陰影，都甘願當下面那個了！

“如果你想要的話，直說就是，不必藉口夢境。”周衍之繼續說著，“你沒享受到，我也沒享受到。”

這次輪到陳悠然不吭聲了。

“陳悠然，你對我用強，所以你要對我負責。”

“這是我的第一次，如此得不完美，等你好了之後，至少要補償我十次。”

“既然你這麼喜歡主動，那以後就多多主動好了，我不會反抗你的。”

“下次要準備好了再開始，不然的話你還會受傷的。”

“雖然我知道你很想要，但也請你剋制一下，不可放縱，不可傷身，方為長久之計！”

……

☆、第8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