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越臣有點想笑,當然,他不敢笑出來,好友現在正在醞釀著一股岩漿,準備來一場火山噴發。他在想好友會選擇哪裡談話?
車上安靜得可怕,只有車子飛速行駛迎面撲來的夏風獵獵宛如帶刺,再舒服的豪車也坐如針氈,童愷聞當然不可能睡著,他只是想避開活在黎曉函口述中的邵馳,以及坐在一旁事不關已高高掛起的遲老師。心裡忐忑不安,彷彿有十五個水桶七上八下的,難受死了,真想跳車一走了之。
車子駛入邵家,遲越臣也許久沒有來過的邵家,心道,怎麼會將童愷聞帶到宅子裡來,誰不知道邵馳對宅子無比地看重,是不是有點大手筆了,他就真的有這麼喜歡童愷聞?
吧嗒,門鎖開啟。
“下車。”邵馳對一言不發的童愷聞說道,半小時過去,酒估計也醒的差不多了,更何況,童愷聞根本沒有喝多少,他並沒有真正的醉。
童愷聞睜開眼,拉開手邊的門把手下了車。
一座有著傳統韻味的大宅子,並不像如今的別墅,有那種百年的味道在裡面。
邵馳沒漏掉童愷聞眼裡的閃過的驚訝與陌生,是的,他對這裡非常陌生。
一個來過邵家的人怎麼還會表現出像從來沒有來過般陌生,他似乎連大門在哪裡都不知道,就傻呆呆地站在原地。
違和感再次充斥著邵馳的眼球,遲越臣也下了車,他依舊沒有開口,他同樣是在確認。
童愷聞現在別提有多尷尬,他剛才要是沒有那麼衝動是不是就能夠逃脫邵馳的魔爪,天知道黎曉函以前是怎麼應付邵馳的,為什麼他老感覺這男人的氣場一直特別強大。
邵馳順著平整的石板路朝主宅走去,遲越臣跟上,童愷聞看了兩眼其中一名留在旁邊盯著他的大塊兒頭,只好跟上前面二人,完全不知道帶他到這兒是怎麼回事。
心好累,早知道他何必再找曉函幫自己錄專輯呢,寧願得罪餘總也不要得罪邵馳啊!
更何況他的床伴與他毫無感情根本不可能幫他忙。
走進主宅大門,迎接邵馳的是剛吃完蛋羹的寶貝蛋邵楠,見爸爸回來就衝了過來要他抱,稍微熱情了一點點,一般這種情況下邵楠就是有事求於爸爸,邵馳就知道他小心思多。
果不其然,邵楠一開口就把隨後跟進來的兩人給嚇的不輕。
“爸爸,我們去找哥哥到家裡玩好不好?”
邵馳直視邵楠撲閃撲閃水汪汪大眼,說道:“那你看後面那個是不是哥哥?”
邵楠果真伸個頭朝遲越臣和童愷聞望過去,遲越臣朝他揮揮手:“小楠,我是臣叔叔,還記得我嗎?”
邵楠記得的,喊道:“臣叔叔。”
視線越過遲越臣,邵楠看到一個長相與曉函哥哥神似的人,但是這個人不是曉函哥哥,他感覺被爸爸騙了。
“爸爸,你騙我,他又不是哥哥。”邵楠直言道。
純白稚嫩的聲音令童愷聞感覺自己被判了刑。
“他怎麼會不是哥哥?”邵馳捏捏兒子的肉臉。
邵楠皺皺鼻子:“不是就不是,我又不看錯,爸爸是個大騙子,找個克隆人來忽悠我。”
剛換上一次性拖鞋的童愷聞內心流淚,默默地想:我不是克隆人,還有,小寶貝,你懂的太多了!
當童愷聞再抬頭看邵楠時,他自己就被震驚了。
那不是曉北嗎?
思路清晰,會說話的曉北?
為什麼會這樣?
童愷聞這會兒才真正明白為什麼黎曉函在離開前跟他說,邵馳真的不會找自己的麻煩,但是卻會找黎曉函的麻煩,他現在算是懂了!
他很確定自己與黎曉函沒有任何血親關係,因為他們只是長得相似,但仔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