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哪裡了?你看到了為什麼不阻止他!”
眼看著總裁的怒火瞬間完全噴向自己一個人,可憐的替罪羊阿散井戀次結結實實地打了一個寒顫。別人家的總裁生氣是火山爆發,他們家的總裁則是冰天雪地。也不知道朽木白哉總裁大人究竟是哪裡修煉來的絕招,越是生氣越讓人感覺冷得厲害,哪怕三伏天也像是瞬間被送到了南極陪著企鵝看星星。戀次開始後悔。畢竟法不責眾,跟著大家一起捱罵也總比一個人出來吹冷風要好得多。然而眼下既然開了口,那麼無論如何也是收不回來了。他只能暗中嚥著唾沫、咬著牙、硬著頭皮答道:“因為我……被他打昏了。他什麼也沒說,我只是看到他一個人穿著一件睡袍站在門口,也沒帶別的東西。”
“……”
“那個……我當時,完全沒反應過來所以……啊總裁!”
戀次的話還沒說完,就看見扶著樓梯的朽木白哉單薄的身子晃了幾下,往前一傾就要摔下來的樣子。他一個箭步衝上前,剛好趕得及迎面接住他。倒在戀次懷裡的白哉身上軟綿綿的像是沒有半點力氣,只穿了一件睡袍的身子熱得燙手,著實讓戀次嚇了一跳。
“總裁!你沒事吧?你怎麼了啊!”
白哉虛弱地搖了搖頭,一把揪住戀次的衣領,低聲地追問:“他有……說什麼嗎?”
“啊、啊?”
“市丸銀……他在走之前有跟你說過什麼嗎?”
“啊……”戀次很不合時宜地想起了自己被人強吻的畫面,向來大大咧咧的臉霎時間紅到了耳朵根。
“有說……對吧?”白哉的聲音更顯得低沉,“告訴我!”
“啊……這個……”
“快說!否則我現在就解僱你!”
“他只說他不在的時候要我們好好保護總裁!”戀次一口氣掠過了“相對不重要”的事。
“……就是這樣嗎?”
“就是這樣!他只說了這一句話!”
“……是嗎……”
“啊總裁!!你振作點啊!”
隨後白哉就昏倒了。經過阿近的緊急診斷,這才發現他手臂上還有槍傷。而且因為沒有進行及時的消毒處理,又被雨水浸泡,出現了感染和發炎,並進一步引發高燒。戀次打電話把七緒叫了過來。在七緒和阿近的主持下,白哉被送進了這間阿近相熟的私人醫院,並由朽木集團出資,把整個醫院的住院部包了下來。朽木白哉高燒不退整整三天,訊息一直被封鎖著。集團的運作名義上由朽木家的繼承人露琪婭負責,實際上則是七緒在代行最高執行權,全面地擔負起主持董事會議進行日常決策的重任。
亂菊走進病房的時候,七緒很有禮貌地和她打了個招呼,就從房間裡退了出去。
朽木白哉坐在病床上,右手被繃帶吊在胸前。看到亂菊,他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淡然地說道:“很抱歉,必須以這種不禮貌的樣子出現在你面前。請坐,松本小姐。”
“您的身體,還好嗎?”
“已經沒事了。”
亂菊謙然地一笑:“那天晚上,我真的沒看出來您的手臂還受了傷。您自己,也是一點受傷的樣子都沒有表現出來呢。”
白哉沉默著,顯得沒什麼精神。天氣很好。春日的陽光柔和地灑滿了純白色調的房間,窗外油亮的綠意被反射進房間的角落,和著小鳥的鳴叫聲歡快地舞動著。微風送來了清新的空氣,帶著花的芬芳帶著草的清香,暖暖地吹拂著人的心田。本該是美好的日子。亂菊看著插在窗邊花瓶裡的一束百合花,不由自主地就會想,如果是銀,他一定不會在他喜歡的人的病房裡放上百合這種規規矩矩的花……
銀,你真的是愛著這個人的啊……
可儘管如此,你還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