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不想跟你爭辯。”張起靈撂下這麼一句就朝被他扔在路邊的哈雷走去,他的小黑刀還放在那兒。
齊羽撇撇嘴跟在他身後,喋喋不休地繼續說:“誒,話說你怎麼就這麼放心的讓我把他帶走了呢?真不怕我耍花樣?”
“只要看緊你,他就是安全的。”張起靈彎腰看了看哈雷的油箱,果然被摔壞了。
“誒誒,我說你就不能別老把我當成假想敵麼?!好歹你小時候我也救過你吧?沒我你早就死了!”齊羽站在張起靈身後抗議道。
“……”張起靈沒說話,只是小心地把烏金古刀撿起來檢視。
“誒?奇怪了啊……以前我每次這麼說的時候你都會說還不如就死了之類的話,這回是怎麼了?”齊羽一臉驚奇地問道。
聽到齊羽的話,張起靈轉過身,看著那張和吳邪差不多的臉,淺淺的勾了下嘴角:“我現在,很感謝你當初救了我,不然我不會遇到他。”
“……”
齊羽看著張起靈唇邊的弧度呆住了,在他的記憶裡,自從那年的事之後張起靈就再沒對他笑過,他收起臉上的假笑,有些失落的說:“你有多久沒對我笑過了……你們還真是情深意重啊,他都被你連累的傷成那樣快死了還在說認識你真好,而你,居然因為他而感謝我。呵呵,真是偉大的愛情啊,我,感動至極。”
“我要去找他。”張起靈轉身看向救護車開走的方向。
“去吧,我相信你肯定能跑到的。”齊羽抱著臂點點頭,認真地說。
“……”張起靈回頭看了他一眼,拎著刀就要走。
齊羽見狀連忙跑過去擋住他的去路,無奈的說:“誒!別走別走……呼~我算服了你了,跟我來吧,我有車。”
當張起靈隨著齊羽的車來到他的私家醫院時,吳邪已經在搶救了,急救室的門緊緊地關著,偶爾有護士出來然後又端著一盤子不知是什麼的東西進去。張起靈站在門外看不見門裡的情形,又不敢攔住來去匆匆的護士怕耽誤了吳邪的救治,他相信齊羽的團隊只要點了頭就能救回吳邪,可他還是覺得怕極了。
在等待的過程中,張起靈雖然表面一派平靜,但額頭的冷汗卻出賣了他那顆焦急擔憂到火燒火燎的心,腦子裡不受控制的不停閃現著吳邪的臉……有憤怒的,有挫敗的,有喜悅的,有無奈的,有暗自發呆的,也有迷濛懵懂的。
最後,畫面毫無意外地停留在了他每次看見自己時無意間盪開的笑……還有他纏著自己不停地喊著小哥時,那雙乾淨明亮的眼睛。
緊緊攥著的拳頭讓手腕上的傷口癒合了又裂開,白色的繃帶慢慢的暈開一片血跡,張起靈並不後悔自己同意吳邪一起來偷刀,他只是在恨自己為什麼沒看出吳邪的那句不認路其實是個謊言。他現在也終於明白了被善意的欺騙後是怎樣的感覺,看著吳邪為自己而受傷,是比當年被齊羽背叛更讓人難以忍受的痛苦。
無能,這是他給自己的唯一評價……
凌晨兩點十七分,吳邪被推出了急救室,卻又被推進了重症監護室。主治醫生說因為距離較遠,所以子彈都沒打得太深,只有一顆很不乖地蹭裂了一段脊椎後又嵌進了肺部,好在有張起靈的血吊命,不過還是要觀察48小時才能算完全脫離危險。
從重症監護室的巨大玻璃窗看去,吳邪全身插著各式各樣的管子安靜地趴在病床上昏睡,旁邊的心電監護儀和呼吸機有規律的嘀嘀作響,原本淘氣的讓人頭疼的好奇寶寶,此刻卻乖得讓人心疼。
張起靈站在監護室的窗前一瞬不瞬地看著吳邪,身上手上的血都已經凝固,皮肉被緊緊地扒著,稍一用力就會有輕微的碎裂感傳來,他此刻就像是來自地獄的修羅一樣浴血而立,破爛的襯衫下面,黑色的麒麟紋身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