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一渲染給人一種透明得幾乎可以用手直接穿過的錯覺。
科裡對著窗戶,露出了一個滿意的笑容。
他看向窗戶外面,在醫院的周圍沒有什麼人,只有幾輛腳踏車停靠在路邊。而在寬闊馬路的對面,是一幢幢高樓大廈,人來人往。科裡似乎能感覺到來自那個繁華世界特有的喧囂,他嚮往那裡,那裡有他想要的歡樂和自由。
科裡低頭再看了看,他突然多出了幾分欣喜。
身後的門傳來篤篤的敲門聲,科裡轉過頭,克勞瑞絲站在門口。感謝上帝她今天沒有再穿白大褂,僅是一件簡易的襯衫配上一條過膝短裙。但她的出現把科裡的那幾點小欣喜掐滅了,科裡翻了一個白眼。
切斯特沒有派人來接科裡,只有由克勞瑞絲來代勞。科裡隨著克勞瑞絲來到停車場,克勞瑞絲的車子是一輛大紅色的甲殼蟲,和她的頭髮很相配。
當科裡坐進車裡時,克勞瑞絲探過身來幫他系安全帶。科裡樂意接受,他覺得佔這種小便宜不能影響他什麼。
車子行駛在路上,一路安穩。科裡透過車窗看到外面一排排一模一樣的樹,景色很枯燥。偶爾會有幾輛漂亮張揚的車從旁邊超過,車主對著克勞瑞絲的甲殼蟲嘀嘀嘀地按著喇叭,車上嬉笑一片。科裡也跟著笑,他的笑帶著一種痞氣。科裡笑起來的時候喜歡半眯起眼睛,這種奇怪的習慣配上他清澈的水藍色眼睛,使得他的笑容有種獨特的韻味。
不過科裡的笑容常常摻著半分假意,這使人好奇他真正高興起來會是什麼樣子。
科裡帶著這種半真半假的笑容——直到車子停在切斯特房子的大門口——才停止,然後換上了全是假意的笑容。
科裡看向克勞瑞絲,笑著說:“我以為你會從安全形度上考慮,然後帶我去別的地方。我比較希望那地方是我家人居住的。”
克勞瑞絲嘆了口氣,叫他的名字。
科裡繼續笑,眨著他那雙像是藍寶石般亮麗的眼睛,說:“我是開玩笑的,小姐,別當真。我在病床上聽到你在外面打電話了,你叫了好些個警察在我住的地方蹲守。我這個身體也不知道還會發生什麼,我是逃不掉的。”
克勞瑞絲瞥了眼放在她身旁的那份檔案,她糾結地想了想,最後認命的將前幾天和切斯特說過的話對科裡重複了一遍,科裡回覆了相同的話給她。
“這很好,小姐。”
克勞瑞絲頭疼地看著科裡毫不猶豫地在檔案上籤下他的名字。
*
旁邊的白色大門發出聲響,大門被拉開,一個傭人站在門口畢恭畢敬地對克勞瑞絲行禮。趁著這個時間差,科裡迅速地鑽出了車子。科裡站在車旁手臂撐在車頂上彎下腰向克勞瑞絲燦爛的微笑:“祝我好運吧,克勞瑞絲。”
車門被砰得一聲關上,克勞瑞絲只看到空氣中飛舞的一些微小灰塵。
*
科裡跟著傭人走進切斯特的房子,這幢房子在白天看起來更加壯觀,也更添了幾分人氣。遠遠地科裡就看到最高的那間三角型屋頂的房子,屋頂的顏色是灰藍色的,落地窗的窗欞也是灰藍色的。整幢房子除了灰藍色和白色就只有少量的硃紅色和深黑色,顏色搭配異常的簡單。科裡在腦海裡想起切斯特的樣子,覺得這顏色十分合他的性格。
走過把植物擺成奇形怪狀的花園和剪得平整的草地,經過長方形的游泳池,他們來到房子前。房子旁邊還有一棵大樹,只有閣樓那麼高。科裡看不出這是什麼樹種,但他知道這棵樹有了一定的年齡。
傭人走上臺階敲了幾下,再開啟門站在門口邀請科裡進去。科裡有些緊張,他走進後房門在他背後無聲地關上。
在科裡的面前,切斯特正用極其優雅的坐姿坐在沙發上品嚐著一杯咖啡。他今天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