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都是很可愛的小生靈。”這是實話,宋長安想,白蛇與森林樹木似乎總是很和諧的,便像本該在一處一樣。只是,若是這會兒她懷裡再抱只兔子,該是愈發可愛吧。可惜了,大抵是因著為妖,或是因著與生俱來的警覺性,那些小動物多是不喜與他們接觸的,這從平日居住地方連蚊蟲都無便可窺見一二。
這麼說來,倒是因著各種的矇蔽,人的警覺比之其他動物們確是差了許多。
宋長安這邊想開了去,那方白蛇也是歇著,又想起什麼,道,“宋長安,你說我們竹子也種好了,還有那幾棵樹也栽了,我們什麼時候把地上的小石頭也鋪了呢?”
詫異她的急,宋長安思及近幾日方才忙好樹木,想歇些時日再繼續,“這麼急?”
“我想早些完工呢。”白蛇的眼睛澄澈,似想起什麼,笑得格外的甜。
倒也沒追問,宋長安想了想推脫之辭,故作嘆息,“奈何前些日子樹木工費花得多了,我家中還未差人送來錢財,怕是我暫時囊中羞澀。”
白蛇聞言倒是愣了愣,她是沒想過人類會沒有錢花的,在她看來,錢財不過揮手便可,並非什麼難事,頓時蹙了眉,“你錢竟然會不夠花嗎?”
為妖角度來看,“囊中羞澀”著實可笑,可作為一個人,這話卻是很是真實可行的,宋長安知若回自然,她該是說自己花也花不完可隨意買石子弄水池了,試圖止住她的話頭,宋長安面上是窘迫夾雜著詫異,“你可用之不盡?”
若是她願意讓人來幫忙照料一切反倒還好,可偏生白蛇喜歡親力親為,他無奈,總得一同幫忙的。可這樣一來,他也累。而即便她精力再好,也怕她累著。怎的說,這頂著烈日炎炎挖坑,再鋪這她說了許久要自己動手去鋪、不讓工人們搭手的路,兩隻冷血動物,怎的看也不覺這是個簡單的專案。
“是。。。。。。嗎?”話說一半,頓時想到季青在時的叮囑,白蛇頓了頓,生生將它改了問句。
擔憂她道可以自己支付,宋長安沉默一下,只得給她找“麻煩”,追問道,“這般說來,倒是有些好奇了,你是以何生計?”
被他突如其來的問句一哽,白蛇倒是被他問懵了,眨眨眼睛,心裡想了不少的自己的優點與特長。半晌,沒由來的,忽的想起有次上街看見的一家醫館醫著一隻狗,想也不想,竟脫口而出,“我會醫。恩。。。。。。”她說罷,覺著這話似乎有些假,忙心虛補上,“許久以前,醫過,攢了不少。”
本只是為難她一下,想過太多可能,像是她道自己以畫謀生,又或是家中的么女,因著多病,家中寄養在此,每月給足補貼,又或其他,卻怎也沒想到,她竟道自己是以醫術謀生。
乾咳一聲,宋長安因著她的突兀,自己腦子也有些拎不清了,竟順著她的話往下說了,“倒是難得,想來你會的應當不少。”
“還、還好吧。”白蛇扯下嘴角,笑的有些假了。
一時兩廂無言,白蛇心虛自己的說謊,生怕宋長安追究起來,宋長安暗責自己的不著調,先前也便罷了,後續這句真是。。。。。。
雙方的這一沉默,竹葉相擊的沙沙聲便很明顯了,而隨著這聲音傳來的,還有人的味道。隨著現在與身體的融洽度的越來越高,即便不使用術法,宋長安的五感也比尋常人敏銳太多,更能透過嗅覺識別出人與各種動物的不同。
幾不可見的蹙眉一下,宋長安察覺有人在外邊經過,而後又拐回了頭,走向他們。
他能察覺,她自然也能。不過,她卻沒他那麼多的對人類敏感,故而等得那人走近竹林,目光灼灼看向自己,問出是否擅醫的時候,她收到的驚嚇,要比宋長安要多得多的多。
“我會的不多。”硬著頭皮道,白蛇腦袋往後縮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