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醒你,一直在給你的殺母仇人做事。”王天風湊近一寸,聲音壓得很低,但是清晰有力。一個字一個字打在曼春心上。
這是一種多麼奇怪的感覺。
彷彿遺忘了多年,彷彿那本該就是一件理所當然知道的事情,但是她理所當然的不知道。沒有人解釋,她也從來不會去詢問。
汪家從來沒有提起過曼春的母親。
汪曼春腦中有什麼東西呼之欲出。她彷彿聽見了一陣槍聲。
王天風瞬間撩起長衫掏出□□。不是幻覺,真的有槍聲。
“長官,是特高課的人。”門外一個高個子,看起來愣頭愣腦的小子跑進來。
“看起來是救你的。”王天風突然一步跨近,槍抵在曼春腹部。
“我還沒有金貴到那個地步。”汪曼春手腕一翻,刀刃穩穩搭在王天風頸上動脈處。
“長官!”郭騎雲上前一步掏出□□。
“汪曼春!”王天風眯了眯眼睛,看著汪曼春。
汪曼春正在做思想鬥爭。槍聲漸近。
沒有時間了。
“王處長,記著,我是中國人。”汪曼春突然輕聲說了這樣一句話,反手奪過王天風的□□,向著正推開的門開了一槍。
一個日本軍人靠著門窗倒下。
王天風剛想奪回□□,突然曼春抵著自己的肩胛骨,狠狠開了一槍。
明樓在睡夢中突然驚醒過來。
桌上放著全是原田左善的資料,他一直在調查這個女人。
總覺得冥冥之中有某種聯絡。
他莫名其妙想到汪曼春。
月亮大得很,十分明亮。他想她了。
阿誠將數份報告擺在一起,在一張紙上急速的記錄著。
燈光下,寂靜中,筆劃過紙張的聲音尤為驚心動魄。
是的,驚心動魄。
汪芙蕖的兄長,汪曼春的父親,曾跟一個日本女人有過一個孩子。
汪曼春出生的那一年,原田左善自殺。
一切條件都詭異的吻合。
那麼,只可能有兩個人,他們隱瞞了一切。
汪芙蕖。
原田熊二。
【三】
阿誠畢業,帶走了一項任務。於是他在這個秋天,到達了法國。
巴黎,一個代號“菸缸”的女子找到了他。他們的任務,是拿到原田熊二手裡的一份檔案。這對於兩個訓練有素的特工來說,應是不算難事。
但是,阿誠對這個無比棘手的任務,感到無盡的迷茫疑惑。每每遇到一些順利無比的事情,他就會有一種慌亂的感覺。他們是掐準了原田熊二會來法國這個契機的,檔案也拿到了,內容也核實了。一直到上交檔案,接受表彰之後,阿誠都感覺這件事情沒有完。
而這種推測,在跟明樓印證完對方身份後得到了證實。
那已經是冬日的一個凌晨了。王天風沒能看出明家兄弟倆瞬時間結成的同盟,明樓終究包下明誠一條命。回到公寓後,兩人深談到天明。
明樓拿著他所收集到的關於原田左善的訊息,一直在思索,不停地寫寫畫畫。
“大哥,我還是不能理解,您懷疑這是汪曼春的母親,有什麼說服力。”阿誠熱了牛奶和麵包,端到明樓面前。
“你難道不懷疑麼?”明樓放下筆記,雙手壓著隱隱發痛的太陽穴。
“我曾經懷疑過,但我的相反都被推翻了。”
“說來聽聽。”
“第一,汪曼春,如果是原田左善的女兒,那原田熊二這些年不可能放任她不管。”阿誠指著他的本子說:“第二,汪芙蕖是親日派,但他讓汪曼春當了南田洋子的學生,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