業不行?”皇后苦笑道:“陛下,這哪裡是平常人家能作比喻的?”若真是尋常人家,哪裡還需要討論,嫡子分家,庶子連提都不用提的。她道,“何況,妾身是陛下所有的兒子的嫡母,偏頗不得的。”
皇帝握著她的手,輕輕撓了一撓,玩笑般道:“說實話。”
皇后被逗笑了,左右看看,才輕聲道:“妾身希望自己的兒子做太子。”
“人之常情。”皇帝也點頭。雖說本朝沒有立嫡的規矩,但是嫡子沒有顯著缺陷的時候,他也願意立嫡,更穩妥些。雖說皇妃們都無權親自撫育皇子,要將皇子們送去皇子府,但皇帝的幾個兒子,卻都是在外王府裡生的,那時候規矩不甚嚴謹,皇子們與各自的母妃、舅家聯絡頗深,尤其是韓王……他沉吟了片刻,問道:“你心裡有什麼想法?”
皇后卻笑著搖一搖頭。皇帝方才那句話,簡直算是允諾,她已心滿意足。
“若朕立了太子,有效仿義忠、忠順者,皇后當如何?”
皇后又行了一個大禮:“陛下立太子,必是深思熟慮後的結果,妾身只認您立下的太子。”她咬了咬嘴唇,心裡卻明白,這也是皇帝要她下個承諾。自古後宮在立儲一事上,都是插手頗多,尤其是位高如皇后者,她若有所偏心,對太子來說壓力頗大。
她有三個兒子,三皇子與五皇子資質相當,而皇帝要求她,沒有被選上太子的那一個,她不能予以補償心態。
她抬起頭來,笑道:“陛下放心,妾身的依仗,從來都只有皇上。”
無論是哪一個皇上。
第112章
接近年關;各地皆有官員入京述職;亦有容明謙這樣任滿五年;親自進京的。吏部禮部兵部戶部都是忙得腳不沾地;水浮想起來要去探探林沫;已經過了挺長一段日子,於是去找水溶:“我去瞧瞧泰隱,你要不要我去帶什麼話?”
水溶抬起頭,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林沫內傷調養得差不多了,現在也能下床人扶著走兩步了;去探他做什麼?”
水浮啞然失笑:“我還當你許久沒能見他呢!”
“倒沒那麼麻煩;他這幾天在家裡閒得能發黴;天天可了勁地玩他弟弟妹妹,現在連他妹妹都嫌他煩不給他玩了,他那個熱鬧錶弟,又因為如今同他妹妹訂了親,要避嫌,不能去他家裡,他正打算著在家裡開茶話會呢,可是年底誰不忙?也就幾個翰林有空去給他捧捧場,我估摸著你這趟去,咱們昨天死活沒算出來的那本帳就有著落了。”水溶正看賬本看得頭暈眼花,他底下坐了五六個人,指頭都在算盤珠上飛,噼裡啪啦的沒有片刻停歇,他揉了揉眼睛,道,“你若是去,把這本帶過去,他硬說這本前後矛盾,我怎麼算都算不出來。”
水浮接過賬本子,略翻了一翻,道:“他好好地躲著懶養著病,你要去擾他的清閒,當心他看你不順眼。”
水溶道:“你猜他是高興還是生氣?”
水浮懶得去猜,他只是看水溶一臉得瑟的樣子有些好笑,捲起賬本來敲了敲他的頭:“我去了。”如今他算是看明白了,水溶壓根就沒想過跟林沫能有什麼,他不過是自己喜歡了,就高興了,這境界倒是讓水浮意外不已。不過倒也好,省的他提心吊膽的,為自己手下最得力的兩個盟友的關係操心。
林家從門房到管事都手腳麻利,說話也識趣,不該說的就是一問搖頭三不知,水浮再次感嘆了下林沫的管教有方,連大廳都沒久坐,就被引進了林沫的臥房。
這是林沫婚前就睡的小院兒,離他的書房不遠,屋前屋後都種了竹子,寒風之中不見春夏的青翠欲滴,仍舊迎著風搖曳,踩著卵石鋪成的小道一路走進去,先是一股濃重的藥香撲鼻而來,幾個丫鬟正在做針線活,瞧見他來,都放下手裡的活計,低著頭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