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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部分

自己也明白,皇帝是忌憚他們家的。故而宋子君行事也不算太乖張,同林沫自然也沒什麼大沖突。雖說外甥女兒景柔公主因為心氣的原因,同景寧郡君並不十分和睦,但宋子君一介外臣,連自家人開玩笑叫聲國舅都會訓斥兩聲,哪有什麼機會見到深宮公主?更別說替公主出氣了——他肯幫著水淯謀劃,已經算足夠膽大了。故而與林沫這麼個出了名的刺頭兒也不過是點頭之交,不得罪不拉攏的。

但別人一說林沫有神通,他卻是信的:“別的不說,就是上來的這勢頭,天底下獨他一份了。”

宋子君信佛,每年都要去慈恩寺拜拜,同方丈智覺大師乃是忘年之交,智覺大師曾言:“靖遠侯是有大造化的人。”被他記到了今天。

所以聽到有些傳言,他忍不住自己也想,林沫好好地做著他的戶部侍郎,之前容嘉打官司的時候沒出手,被壓著未能升遷的時候也不出手,偏偏等事兒都差不多過去的時候動了手,還雷厲風行地堵個正著,是不是真的是看見了什麼,又聽見了什麼呢?

不過即使沒有這些傳言,他也是不敢隱瞞的。

皇帝的怒火顯而易見,連明麗長公主都被禁了足,聽說宗人府已經開始討論給長公主改封號,降上兩等,若非顧念著太上皇的慈父心腸,只怕還不只這些。

方家的確是望族,就是北靜王,母族和方儉也有些聯絡,但正因為是望族,所以皇帝尤為忌憚。平日裡方儉也是個為老自尊,清正廉明的人,誰見了不得尊稱一聲方老?因為這麼個事兒,史官都把他的生平拿出來重寫了,至少原先那些詞兒得斟酌著用了。

方平蘊這是惹了眾怒!

科考在即,讀書人以筆為刃,字字誅心,更有不少,天天圍坐在方家大宅之外指指點點,方家奴僕想出來趕人,於是噓聲更重,氣得方儉本來很是硬朗的身子骨兒硬是沒捱得住,一病不起了。

太醫去看了,回來稟告皇帝:“太傅到底年歲大了,一時氣急攻心,氣血逆湧,怕是”

皇帝斟酌了半晌,道:“好生治著,太傅若能康復,自有你的好處。若是你沒本事了,也同朕說一聲。”

方儉是他的老師,老師病重了,做學生的要去看一看,倒也是尊師重道,合情合理,當為佳話。

不過皇帝身份不同,他去看重臣只怕那位不死也得死了。

就是方家這樣的情形,皇帝都沒能允許長公主出門,方平蘊就押在大理寺大牢裡頭,縱是擔憂老父,哭得病了,亦只得一個普通的大夫看著。

“駙馬爺,您也別怪我。”大理寺少卿左瑜是個妙人兒,“我也不過是奉命審審您,方相位高權重,家裡自有下人服飾著,餘家一家老小可還屍骨未涼呢。駙馬爺在這陰森地兒,可能沒聽到傳言,說是餘家沒長大的小孩兒成了童鬼,您殺他全家幾口人,他就得讓您也嚐嚐這滋味呢。”

方平蘊渾身哆嗦:“冤枉,我並未——”

左瑜打了個呵欠,“我便知在此處,我不過是做白工,橫豎將來您總要回到刑部去的,只是駙馬爺,自己做的,別人說不得,駙馬爺這冤枉,敢不敢跟餘家的冤魂說去呢。”

方平蘊自己也是都察院的出身,自然明白左瑜這話是什麼意思,大理寺、刑部、都察院這三法司之中,決獄職權在刑部,凡罪抵流、死,皆上刑部,左瑜這是說他,最好也不過是流放。

林沫排場做的足,光是請水溶派人說閒話也不算,還特特地鋪開排場來給餘家老小做了場法事,自己親自到場燒了紙,還求道士告知餘家冤魂:“沫人小力微,亦敢以血肉之軀以對權貴,定為諸君討還公道,幾位安心投胎轉世罷。”

他自己掏腰包給人辦法事,誰也不敢攔著,於是流言便愈演愈烈,就是明麗長公主自己在府裡頭,也有幾次真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