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意。好像那花是送給他的一般。
只是,他心中到底如何想,恐怕也就只有他自己知曉了。
瑟瑟親手搬了那一盆墨蓮從車上下來,抬手給了送貨的年輕男子一綻銀子,微笑道:“多謝,請問,讓你送花的,是不是一個年輕男子,生的極是俊美?”
年輕男子點了點頭,笑道:“是的,說實話,生的真的是很漂亮,比女子還要勝上幾分!”
瑟瑟聞言微笑道:“多謝!”言罷讓府裡的下人引了那送花的男子離去了。
她搬著花盆緩步進了院,從花叢中曼步而過。就見夜無煙邁著閒適的步子晃了過來,唇角輕勾,淺笑道:“紫迷,還不過來搬花,怎地讓你家小姐幹這種粗活!”
紫迷聞言,笑盈盈地過來接瑟瑟手中的花盆,瑟瑟輕笑道:“算了,我都搬了,不用換手了。”言罷,搬著花盆如捧珍寶般徑直向屋內走去。
墨蓮是夏日裡的花,放在院子裡十有八九活不了,所以,她將墨蓮搬到屋內,放在了窗臺上。這邊既能照到日光,屋裡又溫暖。
瑟瑟凝視著那朵墨蓮的花苞出神,夜無煙緩步踱到了瑟瑟身邊。不以為然地說道:“怎麼,這麼喜歡!不就是一盆花嗎?至於這麼愛不釋手?!”
那語氣裡,怎麼聽怎麼有一股濃濃的酸味。
瑟瑟瞧了夜無煙一眼,用杯子舀了水,小心翼翼地澆到盆裡,淡淡說道:“自然喜歡了,哪個女子不喜歡花啊!你看看墜子和紫迷,還有娉婷玲瓏,看她們在花叢中翩翩起舞的樣子,就應該知道啦!而且,你可能不知道,這花,還是別人親自為我培育出來的新品種,你看過墨色的蓮花嗎?沒有吧,這朵便是。”
言罷,瑟瑟本能地暗暗偷瞥了夜無煙一眼,只見他那原本悠然淡笑的臉,已經迅速地染上了暗沉的陰霾,就連那雙狹長的丹鳳眼都變得不再波光瀲灩,變得幽深暗沉。
“還有人親自培育花送給你,那人是誰啊?”夜無煙軒眉一揚,頗有些咬牙切齒地問道,“倒真是有心人啊!”
“這你就不用知道了!”瑟瑟又瞅了瞅花盆裡的墨蓮,淡淡說道。
夜無煙淡笑著說道:“這世上,也只有那種拈花惹草,風流浪蕩之人才會為了討女子歡心來送花這種俗物。我沒興趣知道他是誰?不過,我覺得奇怪,只有俗女子才會喜歡花,怎地你也喜歡花,你不是應該喜歡刀劍的嗎?趕明兒,我送你一把寶刀,如何?”
“不用了,我那新月彎刀就是寶刀,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只適合用軟乓刃的,新月彎刀是最適合的了。再說了,我可沒說自己高雅之人啊,我就是一喜歡花的俗女子!”瑟瑟盈盈一笑,說道。
眼看夜無煙臉色越來越黑,瑟瑟起身向院外走去,身著一襲墨色衣裙,在花叢中曼步走過。衣袂飄飄,映著明媚的日光,說不盡的魅惑風流。
夜無煙臉色再次暗了暗,他緩步走到花盆前,摸了摸墨蓮的花苞,唇角勾起一抹苦笑。盆中栽種的果然是墨蓮,送花之人倒真是風雅之人啊!他之前怎地就沒想到送花呢,悠悠嘆息一聲,只覺得胸臆內鬱結了一股氣。
其實夜無煙已經從瑟瑟的表情隱隱猜到送花之人是誰,夜無涯和赫連傲天已經夠他頭疼了,又冒出來一個莫尋歡!
他起身緩步走到院內,命墜子和娉婷將軟椅放在花叢中,他悠然坐在花叢中,托腮欣賞著滿院的繁花。白衣的衣角繡著大朵大朵的銀色暗花,隨風飄蕩著,使衣角上的花看上去好似活了一般。
他悠然笑道:“真好,好似在仙境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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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
夜無煙居住的屋內,亮著柔和的燈光。他斜倚在床榻上,屋內凝立著三道人影,鐵飛揚,雲輕狂和鳳眠。
“飛揚,莫尋歡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