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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此時的他靜靜坐在床榻旁,已然穿戴整齊,依舊是白衣落落,不染一絲塵埃。白玉面具重新覆到面上,斂住了他所有的表情,只餘一雙黑眸墨靄重重。

他又恢復了冷靜和悠然,瑟瑟幾乎懷疑,方才黑暗中的親吻,只是她的錯覺或者幻夢一場。

可是,肋部的疼痛提醒著她,那絕不是夢。一個人在夢中,怎會感到疼痛。

明春水凝眉看了看她,也不說話,小心翼翼地掀開被子一角,只露出瑟瑟的傷口,細細檢視著。他撕開傷口上的布條,重新為瑟瑟換了藥。

“夜還長,你再睡一會兒,我出去走走!”他低低說罷,轉身便欲離去。

“別走。”她抬眸注視著他俊速的背影,低低地艱難地問道,“方才是怎麼回事?”

明春水腳步一頓,緩緩轉身,燭火下,一雙點漆黑眸深不見底。

這一瞬,瑟瑟忽然發覺,她非常討厭他這張面具。無論這張面具的玉質是如何的好,雕琢的如何精緻,都讓她討厭。因為它遮住了他所有的情緒,而她,此時是如此強烈地想要看看他臉上被隱藏的情緒。

他似乎是沒料到她會開口問,嘴角的弧度輕揚,用略帶著一絲戲謔的語氣輕笑著說道:“你知道,沒有男人能抵禦溫玉軟香的誘惑,如若你不是有傷在身,或許我早就把持不住了。要知道,有時候男人的慾望無關情愛。”

他的話甫一說完,瑟瑟的心口便狠狠一縮。

方才,他的溫柔,讓她幾乎以為他對她是有情意的,卻原來她終究還是自作多情了。他或許是一個重情的男子,但,他的情意和夜無煙一樣,給的人都不是她。

“原來如此,沒事了,明樓主你出去吧!”瑟瑟唇角一揚,妖嬈地笑道,輕輕斂上了雙眸。閉上眼的那一瞬,她分明自他眸中看到一絲擔憂,還有一絲痛楚。

天上沒有月也沒有星,潑墨一般的黑,到了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

明春水凝立在海邊,驚濤拍岸,黑壓壓的礁石佇立在淺海處,默默承受著海浪的撞擊,翻卷出雪白的浪花。溼冷的海風帶著海的氣息吹來,吹透了身上單薄的衣衫,微微有些冷,可他渾然不覺。

東方,漸漸現出了魚肚白,紅日,跳躍著從海上升起,海天之間,一片紅彤彤的光亮。

海平面上,漸漸現出一個小黑點,越行越近,是歐陽丐的“墨鯊號”,後面還隨著十幾條戰船。他們,終於尋到這裡來了。

“樓主,你沒事吧,昨夜大風暴,可把我們擔心極了。尋了這大半夜,才尋到這裡來。要不是看到你的訊號,還不知你在這個海島上呢。”歐陽丐甫一下船,便聒噪道。

小釵和墜子隨後趕了過來,小釵早從大船上取下來一伴白色大氅,披在明春水身上。

素白長袍,白裘當風,獵獵飛舞,他的身上,透著說不出的冷意和狂霸。

“小釵,墜子,你們到帳篷裡把江姑娘抱到大船上,送她回去。”白裘披風揚起,他的人已經向船上走去。

小釵和墜子被他眸中的冷意嚇住,慌忙向帳篷內走去。只有歐陽丐,依舊不怕死地說道:“樓主,你要送江姑娘到哪裡去?水龍島,還是她的家?”

“都可。”明春水雲淡風輕地說道,深不可測的眼眸中墨靄重重。

歐陽丐極是失望地搖搖頭,昨日在戰場上,明明看到樓主對江姑娘極是【奇】關心的樣子,怎地才過【書】了一晚上,就變了【網】樣子呢。

“樓主,不好了!江姑娘不好了。”小釵忽然從帳篷裡衝了出來大聲喊道。

明春水心中一沉,才剛剛踏上甲扳的身影一頓,他飛身從船上躍下,箭步如飛向帳篷內走去。

甫一進帳,便看到躺在床榻上的瑟瑟。

她蒼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