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陽旭迷迷瞪瞪地望著譚飛揚,只覺得他滿臉寫著堅毅,整張臉都在發光,而自己卻只能搖搖頭說:“沒用的,我爸那人特別專制,我要是敢揹著他單飛,他肯定打壓死我。”
“那你母親呢?我記得潘影后息影是在五年前,那個時候你已經上大學了,梁董一直支援影后拍戲嗎?”譚飛揚問道。
“當然不支援,那個老頑固!”醉酒的梁陽旭什麼話都藏不住,“我生下來他就讓我媽趕緊息影,專心在家帶孩子,光影無限已經走上正軌,不需要自己老婆出來撐面子了。”
“那潘影后又是怎麼又拍了這麼多年戲?”
“抗爭唄。”梁陽旭揉了揉太陽穴,繼續說道,“我媽說,她拍戲是熱愛演藝事業,從來不是幫誰撐面子的。我爸要是敢不讓她拍戲,她就敢抱著孩子自己單飛,讓他隨便找哪個小三兒過日子的,她結婚生子不是為了當全職主婦,她努力拍戲不是為了功不成名不就便退出的。我爸雪藏過她一段時間,她就真的帶著我離家出走了,後來我爸求她她才回來的。”
譚飛揚沒有說話,話說到這裡,就不需要自己開解了,梁陽旭已經找到了答案。
果然梁小兔揉了揉有些發紅的眼睛,低聲說:“我就是沒有我媽的骨氣,她當時合同都握在我爸手裡,卻敢自己出來單幹接活,我爸要是敢打壓她她就敢離婚。她說女人不是男人的附庸,一個男人是不是愛一個女人,不是他不找小三沒有私生子就能證明的,除了這些,他還要尊重對方,沒有尊重的愛情,從來是不平等的。”
後來梁董屈服了,潘雨菲直到五十歲身體堅持不住的時候才息影,此時她已經拿到了國際的兩個大獎。梁董雪藏潘雨菲的時候,她跑到國外拍戲,走得是武星的路子,一個嬌俏俏的女子,說跳樓就從樓上跳下來,曾經身上多次骨折,帶傷拍戲,她有錢有老公,一定要過得這麼辛苦嗎?
向著夢想的遠方奔跑的人永遠都不辛苦。
“既然是夢想,不破釜沉舟地拼一把,又怎麼能叫努力過了呢?”譚飛揚像是在開解梁陽旭,又像是在對自己說。
梁陽旭喝光了果汁,又一把抓住酒杯,把用來品的紅酒一杯幹掉了,譚飛揚覺得他比較適合喝二鍋頭而不是紅酒。
“你很好,”已經醉醺醺開始不認人的梁陽旭站起來,一隻胳膊搭在譚飛揚肩膀上說,“你真的很好。你長得好,演技好,明明有錢還肯努力,輸給你我認了。”
大概只有醉酒才能讓梁陽旭說出真心話,他將頭靠在譚飛揚的肩膀上低喃:“我早就想說對不起了……不不不,沒有對不起,我說你挺煩人的,老是站在我頭上。”
譚飛揚輕撓了梁陽旭的頭髮一下,覺得這人也不是那麼討厭。
至少今天跟梁陽旭出來喝酒(果汁)後,他心中一些困擾的東西都消失了。
他的夢想從來都只有簡寧哲,以前是想要拿錢回去報答簡寧哲的恩情;後來是希望能和簡寧哲一起在京市站穩腳跟,在廣大的天地中有個屬於自己的小窩;現在,他希望簡寧哲能夠快樂。
他還沒有為自己的夢想粉身碎骨,不能就這樣傷感。直到路的盡頭再也走不下去,卻還是沒看到簡寧哲真正的笑容,那樣他才會傷感,而且不是為自己而傷,而是為簡寧哲。
打電話叫來梁陽旭的助理,等人到後,譚飛揚將已經靠著自己睡成死豬的梁小兔塞進車裡,細心囑咐助理好好照顧他後,這才開著自己的車回家。
梁陽旭絮絮叨叨地說了好久,本來頒獎典禮結束就已經很晚了,又喝了這麼長時間,現在已經凌晨四點了。
譚飛揚其實生活作息很好,除了拍戲的時候會熬夜外,剩下大部分時間他都是早睡早起,過著老年人一樣的日子。這主要是因為簡寧哲睡得並不好,譚飛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