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見到邀月的進展,還是忍不住感慨,拖著邀月的手道:“姐姐,你怎麼能進展這樣快呢?”
邀月道:“心境罷了。”她實受憐星磋磨,耐心比之之前要好上不知多少,又一心撲在憐星的傷勢上,心無旁騖,竟反而暗合境界,不似之前那般,每每被江楓之事牽扯心事,無法入定了。
說來反而是憐星幫助了她。
邀月這般想,便太息一聲,彎腰給憐星抿了抿頭髮,憐星道:“每天躺在床上,抿了也沒用。”
邀月道:“睡也要有睡相,何況你只是躺在床上。”
憐星道:“我早就好了,不需要每日躺在床上了。”
邀月才不理她:“萬春流說你要躺,你就躺著。”
憐星聽見她這般說辭,便覺得頭痛,喃喃道:“說起來,無缺那古板的性子,與你一模一樣。”
邀月聽見,在她額頭上敲一下道:“一歲不到的孩子,哪裡看得出古板不古板?你又在胡說八道了。”
彼時她正例行給憐星讀書,穿著輕便的紗衣,隨意地靠在床邊,一腿曲起,一腿平放,憐星趴在她旁邊,手肘曲起,雙手撐著臉,眼睛一霎不霎地看她。
邀月給她看得不自在,放下書,道:“你做什麼這樣看我?”
憐星道:“姐姐生的很漂亮。”
邀月驀地紅了臉,肅容道:“沒大沒小。”又去用手壓憐星,叫她躺好:“你現在外傷都好了,何必還做這個樣子?”
憐星偏不肯,邀月伸手去拉她的手,她便打個滾,滾到邀月懷裡,靠著邀月,認真地道:“姐姐,我們不要叫無缺和江小魚決鬥了好不好?”
邀月瞬間又陰了臉,盯著憐星道:“你又逾矩了!”
“是,我又逾矩了。”憐星跪坐起來,看著邀月,突然又問:“姐姐,你喜歡我麼?”
邀月道:“你又在搗什麼鬼?”
憐星拉著她的手道:“我必要你說。”
邀月道:“喜歡,成了麼?”
憐星道:“若我和花無缺同時落水,你去救誰?”
邀月握了握拳,道:“花憐星,今日你沒有書聽了,躺回去,睡覺。”
憐星嘆氣道:“我便知道,在姐姐心中,甚麼也比不了復仇這件事的。江楓於你,比我之於你,要重要得多了。”話音才落,臉上已經捱了一巴掌,邀月怒目看她,憐星卻笑道:“姐姐,你若氣了,可以往我這裡打。”她指著自己的胸口,好像數月之前醉酒時那樣。
邀月甩手離開,走到殿門,突然閃出兩個人影,一個男的,披散著頭髮,揹著長劍,一個女的,卻是那教皮影戲的女先兒。
邀月臉上變色,回頭望去,只見憐星從床上緩緩站起,她心裡一緊,道:“星兒,你傷未好,先退出去,尋紫荊她們。”
憐星笑道:“姐姐,你方才為什麼不往我胸口拍?拍一掌,便沒有這麼多煩惱了。”
直直起身,走到那兩人面前,三人一起,對邀月形成合圍之勢。
邀月的心深深沉了下去。
“陸仲達。”邀月望著那披散頭髮的劍客,眯起了眼睛。
陸仲達沉默地點點頭。
“這位是?”她又望向那個女先兒。
“蕭女史。”憐星搶先回答。
邀月的目光,便落在她身上。
“花憐星。”她的唇角極緩極緩地勾起一抹笑容,雖然是笑著,眼神卻極為冰冷,不含一絲感情。
憐星突然感覺心裡一痛。
邀月乘著這當口,欺身上前,憐星對她極為熟悉,搶攻過去,邀月卻突然變招,直直迎向蕭女史與陸仲達,此刻她空門大開,要害直對著憐星,憐星只要拍出一掌,便可以了結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