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八個小時,菊次郎漸漸進入了狀態,在巫承赫的指點下迅速有效地投入到了救援當中,急診醫生本來還擔心他們應付不過來,後來發現他們配合十分默契,便放了心,將更多的輕傷者劃給他們倆處置。
“這裡還能騰出來一兩個醫生嗎?”就在他們快要筋疲力盡的時候,一個制服上染滿鮮血的護士跑了過來,“7號船塢那邊發現生命跡象,可能有五到八人被困在渦輪中心底層,我跑了好幾個救援點,他們都分不出人手來,你們能過來個人幫忙嗎?實習生也行啊。”
急診醫生都快要忙虛脫了,一邊給一個腹部穿刺的傷者切除脾臟,一邊道:“巫承赫,你跟她去看看。”
巫承赫正在給一個傷者縫合頭皮,本來這種活都是輪不到他來乾的,但現在連個多餘的護士都沒有,他只能悄沒聲息地把能幹的都幹了。聽到急診醫生竟然讓他去獨立出診,遲疑道:“我?我連實習生都不是……”
“你可以的,現在沒有別的人手了,你去看看,如果處理不了就回來找我。”急診醫生用肩膀擦了擦頭上的汗,道,“帶上菊次郎,帶夠器械和藥品,儘量獨立完成救援,我會給你們的實踐評定加分的。”
“……是。”這已經不是加不加分的問題了,這是嚴重的越權,要知道他連護工執照都沒有。巫承赫沒辦法,快速縫好剩下的傷口,和菊次郎整理了急救箱,跟著護士出了一號航站樓。
“在那邊,7號船塢,消防員和警察正在切割覆蓋物。”護士給他指了地方,就被叫去處理其他病人了。巫承赫跟菊次郎步行爬過好幾個焚燬的深坑,花了十幾分鍾才走到7號船塢,果然看到一名開著機甲的消防員正在切一大塊壓在入口處的金屬梁,裡面傳來人聲:“有六名傷員,三名輕傷,兩名重傷,還有一名被卡住了,快叫醫生來!”
“我就是!”巫承赫趴在入口上喊,“我可以進來嗎?”
“讓開,我要把這裡切大一點,好讓救援擔架進去。”開機甲的消防員說。巫承赫讓開一點,看著他小心地將入口擴成一個一米見方的洞,幫警察把救援擔架送進去。幾分鐘後五名傷著都被送了出來,巫承赫讓菊次郎給他們處理傷口,自己下到了洞口裡。
這裡是一個巨大的渦輪中心,因為船塢被毀,有三面金屬壁都變形了,裡面的裝置設施一片狼藉。巫承赫沿著舷梯下到最底層,一名警察正在試圖用強力機械臂把一根一米粗的金屬梁抬起來,一箇中年男人被壓在下面,腰部以下被鮮血浸透,大片的血跡正源源不斷擴散開來。
“啊,感謝上帝,醫生終於來了”警察看到他穿著醫院制服,鬆了口氣,但看到他的臉,又疑惑起來,“你是醫生?你幾歲了?”
巫承赫苦笑:“人手短缺,只有我了,我是阿斯頓醫學院的學生。”
“好吧,有總比沒有好。”警察聽到阿斯頓大學的名頭,稍微放心了點,讓開一個好觀察的角度,道,“他的大腿被壓住了,流了很多血,已經昏迷了一刻鐘左右。我想把這根梁頂開,但太沉了,機甲又進不來,等大型機械的話,我懷疑他撐不了那麼久。”
“是脛骨骨折,流這麼多血,可能大血管已經破裂。”巫承赫試了脈搏,皺眉道,“他的腿保不住了,得截肢,一個小時內送到上面去的話還能保住命。”
“上帝……就這麼截嗎?你會嗎?”警察仍舊對他的能力抱有懷疑。巫承赫也沒有在這麼惡劣的情況下做過截肢手術,但事急從權,如果再拖下去的話,這個人恐怕就要死了。“能找兩個人來幫忙嗎?還有我的同學,讓他把器械箱帶下來。”
警察去叫人了,巫承赫大致清理了傷者的創口,用無菌布把周圍墊好,驗了血型,給他掛上血袋。這時菊次郎跟一個陌生人下來了,警察道:“騰不出人手來,這位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