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有點悶得慌。
彩燈打在我們身上,看著舞池裡那些男男女女,我往那個和我年紀差不多的女生去,問她是不是要下去跳一會兒。
女生性格活潑,所以才會被派來完成這個勾兌任務,對於我我邀請,她去徵求了主管意見,主管見晴姐這個老手差不多已經制得趙寒冬服服帖帖,便點頭,讓我們隨意。
然而和女生一起跳躍在舞池裡,我卻還是心不在焉,只一味往趙寒冬那個方向望。我在女生的驚叫中忙收回腳,卻已經踩到了她腳上。
被酒吧裡厚重的音樂聲掩蓋,女生的聲音並沒有傳開,只是被我們附近的幾個人好奇地側頭張望了一下。
趙寒冬還在和晴姐說笑。
晴姐的臉都快要貼到趙寒冬臉上。
我終於又一腳踩到女生鞋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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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躺在床上的趙寒冬,我無語,去完酒吧出來的時候,他已經酩酊大醉,現在更是醉得不醉人事。
他臉上一片潮紅,渾身酒氣,想著這幾年,他會不會一直過的是這樣的生活,不斷應酬……不知道,現在他回家,是哪個女人幫他擦洗照顧。
沒錯,趙寒冬已經三十出頭,沒有理由不結婚的。
要不是因為只有我一個可以使喚的男員工,我也不至於被被主管指派送喝得大醉的趙寒冬回家。
可是,也許是在酒精的作用下,我竟然會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他。
看著他的臉頰,似乎比之前消瘦了不少。
我的手不受控制一般,撫上他的臉。
卻在這個時候,趙寒冬眼睜開了,正與我對上,我頭一慌,忙要將手撤開,卻已經來不及,被他抓住。
“你放手!”我有些羞怒。
他卻在此時笑了,笑眼裡一如從前。
我心頭那些長久以來壓抑的怒意竟因為他這一笑變得淒涼,張了口卻說不出一個字。
大眼對小眼半晌,我才結結巴巴道:“你、你不是已經醉了嗎。”
他這才鬆開手,我卻感覺有些涼意。
就聽他笑道:“第一次出來辦公的時候倒是真醉過,後來,總算學會出來應酬都保留一點實力。”
我喉頭吞嚥了一下,就不知道和他說什麼了,遲疑了一下,我道:“我走了,剩下的就叫你老婆收拾吧。”
卻聽趙寒冬聲音裡有著疑惑,“我老婆?”而後看著我笑了,“我並沒有結婚。”
我正要道開什麼玩笑,卻想起進門的時候,確實只有男式鞋子,屋子裡似乎真沒有一點女人用的東西。
心頭一時竟然會產生期待,我低著頭道:“趙寒冬……”又在下一刻想起他那個時候突然的不辭而別,口氣轉了強硬,與他對視,“趙寒冬,那個時候,你為什麼突然離開。”
這個問題我憋在心裡很久了,我固然怕知道迷底,但若不能從他口中知道真相,我又會不死心。
卻在這時候,聽到趙寒冬輕聲笑了笑,“那個時候我跟你媽媽做過約定,我不會耽誤你的人生,等你高考之後,我就離開。”
我一時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趙寒冬!你說什麼?!”猛然想起那個東窗事發的夜裡,趙寒冬和我說過的話“其實大人和大人之間並沒有那麼難以溝通。畢竟,我們都是為你好。”還有當我告訴媽時她輕巧地對我說“走了就走了吧。”
卻原來都是這樣……
鼻子發酸,我呵呵笑了兩聲,“就是因為這樣?你們以為為我好,問過我麼?”如果從一開始就只是欺騙,那還不如從來都沒有過。
趙寒冬話語裡還是笑意,和那個時候一無二致,“我們都覺得這樣對你最好。”